他擦去嘴角血渍：「这一拳就当我们两清了。」
「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，这些年一直浑浑噩噩，误以为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……」
他一眨不眨看着我，生怕我不和他两清。
「现在我清醒了，也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是什么，所以你……」
「所以我什么？」
我觉得好笑：「李十三，你不会觉得我真会如你编造的那样，对你死缠烂打、热脸贴冷屁股吧？」
「这些年我是对你比对其他人亲近，但那都是在婚约的基础上，在我把你当家人的基础上。细细想来，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，只是习惯婚约之下你所扮演的角色罢了。」
李铭沉下脸，似乎对我的话有意见。
其实这番言论，我也是今日才想明白的。
以前是怎么想的？
我捋不明白。
大概是李铭总让我误解他真的喜欢我吧。
他虽然嘴毒，但每次上山采药，只要和他搭档，危险的地方永远不让我去。
「李墨水，这么陡的崖只有我能爬了，你在下面好好待着，别拖我后腿知道不！」
有一次，我右手被毒虫咬了，疼的什么都不能做，他一边骂骂咧咧帮我洗衣服，一边不忘每隔三刻给我换敷药。
「李墨水，你又发呆！自己疼得嗷嗷哭，换药时怎么一点都不上心！手是不是不想要了？」
还有一次，在外头吃饭，饭的味道很怪，于是我放了很多调料和小菜进去，结果更难吃了，我吃一半实在吃不下，正苦着脸，李铭端起我的饭往自己碗里一倒，三两口喝光了。
「李墨水，非要吃又不吃完，晚上回去不许吃饭！听到了不！」
这样的事他做了很多，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：「李十三你喜欢我吗？」
李铭擦剑的手一顿，抬头笑道：「你觉着呢？」
我不知道，但他这样反问，肯定是不喜欢，我低下头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你知道个屁！」
我回过神，看着如今的他，还是想不明白。
或许以前的他确实很好，只是变了。
就像李二，他说会一直陪在师父身边，当其他师弟陆陆续续走后，他在某一天也走了。
人都是会变的，所以我也要变一变。
「所以，你放心！我李墨水是绝对不会挡你的道的。」
「不会吃醋嫉妒的去你心爱的姑娘面前挑事，也不会一哭二闹的去你朱红门前破口大骂，更不会像你败坏我一样毁你名誉。」
李铭凝视我。
「我还要谢谢你。」我笑着说。
「谢谢你没有祸害我。」
李铭听后没有生气，反而如释重负地笑道：「好啊，希望你能说到做到，千万别忍不住来找我！」
「哦对了，你婚期想定在几号？我可以帮你。」
慕容昭位高权重，她讨厌我，我的名声算是讨不回来了，如今被赐婚，怕也是抗拒不了。
硬来，还会拖累师父和师弟师妹们。
反正是个傻子。
山里消息闭塞，多个傻子，估计也没人知道我们是何关系。
「随便你。」我拉紧缰绳，「你告诉慕容昭，我家里老人年迈，这个婚只能是倒插门。」
5
我以为这场婚会有诸多波折。
可慕容昭没有多事。
这点出乎我意料。
大婚这日很顺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