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在问我，你到底想干什么。
我没回答。
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像一个观察者，在记录我的实验对象吃下第一份投喂后的所有反应。
2
第二天，我再次来到地牢。
手里提着同样牌子的纸袋。今天的是炸鸡桶。
刚走到牢房门口，我就感觉到了他的视线。他醒着，或者说，他根本就没睡。他像一头蛰伏的野兽，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，一动不动，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光。
我还是和昨天一样，把食物放在地上，然后退开。
他没有立刻扑过来。
他只是盯着我。
我能感觉到，他在评估我。评估我的意图，我的威胁性。
空气很安静。只有远处传来的滴水声，一滴，一滴，敲在石头上，也敲在人的心上。
我很有耐心。
在我的职业生涯里，我见过比他更难搞的案例。一只因为被前主人虐待而咬伤了十几个人的高加索犬，一只因为抑郁而拔光自己所有羽毛的金刚鹦鹉。
耐心，是治愈的第一步。
大概过了十分钟，他终于动了。
铁链“哗啦”作响。
他爬了过来，动作比昨天要稳一些。他抓起一块炸鸡，没有立刻吃，而是先凑到鼻子前，用力地嗅了嗅。
这是动物确认食物是否安全的本能行为。
确认无毒后，他才开始撕咬。
他的吃相依旧很难看，狼吞虎咽，骨头都嚼得咯咯作响。但我注意到，他今天吃东西的时候，会时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。
这是一个微小的进步。
这意味着，他开始将“我”和“食物”这两样东西联系起来。
【目标人物幸福指数+1。当前幸福指数：-58。】
【情绪稳定度小幅提升。黑化值：99%，无变化。】
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。
我看着那个负数，毫不意外。对于一个长期处于地狱里的人来说，一点食物带来的慰藉，就像往一片沙漠里泼了一杯水。
聊胜于无。
他吃完了所有东西，又开始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我。
我决定再往前走一步。
我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，扔了过去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布包，里面是我用系统积分兑换的伤药和干净的绷带。东西落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。
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，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，像被激怒的幼兽。
“别紧张。”我开口了，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话。
我的声音很平稳，语速很慢。“这是药。涂在伤口上，会好得快一点。”
他当然听不懂。
或者说，他根本不相信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布包，又看看我，眼神里的凶狠又浓烈了几分。仿佛我扔过去的不是药，而是一条毒蛇。
我叹了口气。
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。操之过急，只会让他更加警惕。
我转身准备离开。
就在我转过身的一瞬间，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铁链声。
一股带着血腥气的风从我背后袭来。
我没有回头，也没有躲闪。我只是站着没动。
我能感觉到，他的手停在了我的后颈处，离我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。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因为用力而带起的微弱气流。
只要他再往前一点点，他的指甲就能轻易划破我的动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