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属怎么来得这么晚？再晚十分钟，人就救不回来了。”
我跪在急救室外，身体已经脱力站不起来。
护士走过来，轻声说：
“病人现在暂时稳定了，但后续治疗需要大量费用……”
我点头，推开病房的门。
病床上的弟弟脸上没有血色，各种管子插在身上。
我坐在床边，轻抚他的手。
“小宝，姐姐对不起你。”
凌晨三点，陆明修终于赶到医院。
他西装上上还沾着狗毛。
“怎么样了？我已经让助理去处理医药费了。”
我松开紧握的拳头，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印记又深又疼，抬起头看他。
“陆明修，我累了。”
4
我抬起血红的双眼，一字一句地问他：
“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是沈清，你也会迟到吗？”
他脸色立马变得难看，脱口而出：
“这不一样！清清她——”
啪！
我平生第一次，狠狠一耳光扇在他脸上。
“陆明修，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你的沈清，是死是活，都与我无关了。”
他没躲，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。
摸着发烫的脸颊，眼神从惊愕转为愤怒：
“看在你弟弟今天手术，状态不好的份上，这一次我原谅你。”
原谅？
我笑了，拿出手机拨给顾淮：
“顾医生，我弟弟需要骨髓移植，用我的。”
我很清楚，这会彻底掏空我本就虚弱的身体。
下一次再和陆明修见面，就是在太平间。
陆明修脸色骤变：
“你疯了？！”
我没理他，签下所有同意书。
护士推来手术车，准备为弟弟进行骨髓移植。
陆明修冲进来拦住我，攥住我的手腕，眼神里满是鄙夷：
“演够了没有？姜愿，为了逼我回头，你连你弟弟的命都拿来当筹码？”
我冷漠地看着他，一言不发。
他将我狠狠甩向墙壁，背脊撞击墙面的剧痛让我差点晕过去。
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！”
他第一次对我咆哮：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？你嫉妒清清，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博取同情！”
“清清还在等你的药膳救命，你却在这里发疯！你给我立刻滚回去熬汤！”
这时，顾淮走了进来。
他手里拿着一份报告，直接摔在陆明修脸上：
“药膳？陆明修，你真以为是那碗汤在救她？你看看这是什么！”
陆明修捡起报告，越看脸色越沉。
最后反而扯出一个假笑，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有过接触！”
“顾医生，我警告你。”
“作为医生，为了心爱之人耽误病人的治疗可是犯法的。”
我摇摇头：
“陆明修，信不信由你，弟弟的手术不能再等了，赶快让开！”
陆明修嗤笑一声，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场蹩脚的闹剧。
门口突然传来助理的一声惊呼，让陆明修脸上的得意彻底僵住：
“陆总。不好了。我在车中发现夫人的诊断报告。她已经严重贫血，时日无多了。”
5
他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，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惶，手里攥着一张纸。
陆明修的脸变得苍白如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