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一笑：“李叔为公司操心多年，辛苦了。听说令公子在美国学业繁忙，偶尔放松一下也无妨，只是赌球毕竟风险大，要是影响到您那几件心爱的乾隆瓷瓶就可惜了。王师傅眼光毒，给出的价应该还算公道吧？”
李股东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桌上，茶水四溅，他脸色煞白，指着我：“你……你怎么知……”
我没让他说完，目光扫过全场。
每一个被我目光触及的人，都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，或低头，或咳嗽，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自己。
狐假虎威。
我此刻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。
霍景深甚至不需要现身，只需要将他掌控的信息通过我的嘴说出来，就足以形成强大的威慑。
“公司目前的危机，根源在于管理混乱，以权谋私。”我站起身，双手撑在桌面上，目光锐利。
这是霍景深要求我做出的姿态，“从今天起，我会暂代董事长职位。财务部、审计部立刻开始内部清查，主动交代问题者，视情节可从轻处理。若被查出来……”
我顿了顿，学着霍景深那种冰冷的语气：“那就不是公司内部处理这么简单了。霍家的律师团，很乐意帮忙。”
留下满会议室面色惨白的众人，我转身离开，背脊挺得笔直。
直到坐进车里，关上车门，我才猛地松懈下来，后背全是冷汗，手脚都在发软。
“表现不错。”霍景深的魂体坐在我旁边，难得地给出了正面评价，“虽然演技还略显生涩，但气势初成。”
“你……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隐秘？”我忍不住问，这简直比商业间谍还厉害。
他勾了勾唇，眼神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，带着一丝追忆和嘲讽：“我活着的时候，这些人，包括沈氏，都在我的监控之下。这点小事，算什么？”
我哑然。
这就是顶级商业帝王的实力吗？
即使死后，他布下的情报网依旧在运作？
接下来的几天，沈氏内部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地震。
在我的“精准”打击和霍家背景的威慑下，几个蛀虫被迅速清理，公司风气为之一振。
虽然问题依旧很多，但至少看到了整顿的希望。
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，恶补商业知识，处理各种文件。
而霍景深，就成了我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的“超级外挂”和“毒舌导师”。
“这份合同第三页第七条，陷阱明显，你是瞎了吗？”
“这个项目经理汇报的数据有水分，让他重新做，做不好滚蛋。”
“谈判的时候腰挺直！你是甲方！摆出甲方的姿态！”
他的指导简单粗暴，却极其有效。
我像一块海绵，疯狂地吸收着一切。
累，但充实。
我第一次感觉到，自己在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晚上，我累瘫在霍家那张大床上。
霍景深的魂体飘在床边，看着我。
“后悔吗？”他问，“做活寡妇，还要劳心劳力。”
我睁开眼，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，摇了摇头：“不后悔。至少现在，我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，忽然道：“过来。”
我一愣：“干嘛？”
“教你点东西。”他示意我靠近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挪了过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