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忙脚乱地将照片塞回信封，迅速塞进睡衣口袋，然后把抽屉推回原位。
“来了！”我应了一声，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，走过去打开了门。
妈妈端着果盘站在门口，笑意盈盈。
但她的目光，却不经意地扫过我的睡衣口袋，又快速移回到我的脸上。
那一刻，我几乎以为她什么都知道了。
4 红裙子的玩偶
她知道了？她发现我藏了照片？
恐惧让我僵硬地站在原地，脸上努力维持着懵懂的表情。
“晚晚，脸色怎么这么白？是不是还不舒服？”妈妈关切地伸出手，想摸我的额头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，避开了她的触碰。
妈妈的手停在了半空。
“没、没事，妈。”我赶紧解释，“就是刚睡醒，还有点迷糊。水果给我吧，正好饿了。”
我抢过她手中的果盘。
妈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最终没有追问，只是笑了笑：“那快吃点吧，补充维生素。有事就叫妈妈。”
她转身离开了，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冷汗浸湿了里衣。
刚才那一刻，比面对凌晨三点的她还要令人窒息。
我将照片塞进了旧书包的夹层，这个书包是“我”车祸时随身携带的，回来后就被扔在了角落，应该不会有人注意。
照片证明了我确实有过一个妹妹，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妹妹。
那在这个家里，会不会还留有她其他的痕迹？
阁楼我暂时不敢去，但还有一个地方——储物间。
我借口要找以前的小说看，妈妈正在准备午饭，随口应了一声：“储物间有点乱，你自己找找看，小心别碰着。”
储物间在地下室，光线昏暗，堆满了旧家具和蒙尘的纸箱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。
我打开手机手电筒，一个个纸箱地查看标签。
“冬季衣物”、“废旧电器”、“林晚中学课本”……大多是我的东西，或者是家庭公用物品。
这时，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纸箱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它没有贴标签，而且被压在一个旧书架下面。
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才把那个小纸箱从书架底下拖出来。
箱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，显然很久没人动过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撕开了上面的胶带。
箱子里装的，都是小孩子的物品。
几个旧玩具，几本彩色的图画书，还有几件叠放整齐的小衣服。
其中有一件红色连衣裙，和照片里妹妹穿的那条，一模一样！
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。
我颤抖着拿起那条裙子，下面露出了一个旧布娃娃。
布娃娃是那种老式的，塑料脸蛋，金色头发，身上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红色小裙子。
这个娃娃……我有印象！
一种模糊而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我好像曾经和谁一起玩过这个娃娃……
我拿起娃娃，仔细端详。
娃娃的脸上挂着固定的微笑，玻璃珠做的眼睛空洞无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