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萱也渐渐放开了心扉,与他畅谈起来。
她发现,张砚不仅学识渊博,而且性格温和,待人宽厚,对她没有丝毫的轻视,反而十分尊重。
在侯府受尽冷眼的沈若萱,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尊重的温暖。
她看着张砚温和的笑容,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。
或许,这就是母亲所说的“顺遂亲事”?
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人,想必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吧。
张砚也对沈若萱颇有好感。
他觉得沈若萱虽出身不高,但聪慧过人,谈吐优雅,而且性子安静温婉,与那些娇生惯养、矫揉造作的名门闺秀截然不同。
尤其是她眼中那股淡淡的忧伤,更是让他心生怜惜。
自此之后,沈若萱便时常借着去普济寺的名义,与张砚见面。两人一起赏花、谈诗、论画,感情渐渐升温。
张砚也向沈若萱表明了心意,说愿意求娶她,无论她的出身如何,他都不在意。
沈若萱感动不已,她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希望。
她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,有一个温柔的丈夫,一个温馨的小家,远离侯府的纷争,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。
她甚至开始计划,等张砚上门提亲,她便向侯爷和柳氏表明心意,就算柳氏反对,只要张砚坚持,她相信总能有办法的。
然而,她忘了,京师的天,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遂人愿的。
尤其是当她的幸福,碍了某些人的眼时。
第四章
沈若萱与张砚相恋的事,很快便被人传到了许衍的耳朵里。
那日,许衍正在府中处理公务,他的小厮进来禀报:
“侯爷,属下查到,镇国侯府的那位沈姑娘,最近时常与新科探花张砚在普济寺见面,两人似乎……情意绵绵。”
许衍握着笔的手一顿,墨汁滴落在纸上,晕开一片黑渍。
他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阴鸷:
“张砚?那个家世清流的探花郎?”
“是。”
小厮点头,“听说张公子对沈姑娘颇为上心,似乎有求娶之意。”
许衍冷笑一声,将笔扔在桌上,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的庭院。
他想起那日在普济寺后山,偶然看到沈若萱与张砚在一起的场景。
沈若萱对着张砚羞涩含笑,一双眼睛亮晶晶的,像含着星光,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与欢喜。
那一刻,他心里竟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愤怒。
一个卑贱的私生女,凭什么得到那样的温柔?
凭什么能被张砚那样的人放在心上?
她不是应该像蝼蚁一样,在侯府里苟延残喘,任人欺凌吗?
“哼,张二郎年少及第,家世清流,岂是她能攀附的?”
许衍的声音冰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:
“去,把消息散出去,就说沈若萱克母丧德,水性杨花,还没出阁就与男子私相授受,有辱门风。
另外,去张家一趟,告诉张编修,若是他儿子敢娶沈若萱,日后在朝中,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。”
小厮心中一惊,连忙应道: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