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于亲情，我可以协助。我的工作时间，严格按照劳动法，早九晚五，午休一小时。”
“其余时间，请你们作为父母，亲自负责。”
“晚上起夜、周末带孩子，是你们的责任。”
“需要我加班，可以。”
“你们支付加班费，按本市金牌月嫂时薪的三倍结算。”
“亲情无价，我的劳动有价。”
张倩的脸瞬间就黑了。
我没理她，继续往下念。
“第二，家庭开销。”
“既然住在一起，费用就要科学计算。”
“这套房一百二十平，你们住主卧三十平，占总面积四分之一。”
“每个月房租，按市价，你们承担四分之一。”
“水、电、燃气、网费，按人头均摊。”
“乐乐，也算一个人，费用你们来支付。”
“伙食费，AA制。”
“我会每天记账，月底按人头结算。”
“哦对了，乐乐的奶粉、尿不湿、玩具，倩倩要求的那些进口货，属于他的个人开销。”
“你们自行承担。”
我将一张表格推到儿子、儿媳面前，每一项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“这是上个月的开销，你们每月一号，预付五千块给我做家庭储备金，多退少补。”
“这很科学，很公平，对吧？”
赵伟的嘴巴张着，半天合不拢，结结巴巴地开口。
“妈，你这是干什么？我们是一家人啊，一家人哪有算这么清楚的？”
“你媳妇教我的。”
我看向张倩。
“她说要讲科学，不能讲经验。算账，就是最严谨的科学。”
“怎么？”
“你们的科学，是选择性科学？只许你们用，不许我用？”
张倩的脸色变了又变，嘴唇翕动，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
她憋了半天，挤出一句。
“妈，我们搬进来是想让您享受天伦之乐，您怎么跟我们谈钱？谈钱多伤感情啊。”
“天伦之乐当然要享受。”
我看着她笑了。
“但我辛苦一辈子的退休金，是我的养老钱。我们不是给你们当免费后勤的。”
“我出钱出力，最后被你们嫌弃不懂科学，是谋杀式育儿，我图什么？”
“图你们给我气受，让我早死几年，好继承我的房子和退休金？”
“妈！你怎么能这么说！”
赵伟满脸涨红，猛地站起来。
“我说错了？”
我冷冷地看着赵伟。
“你们花我的钱，住我的房，还变着法给我立规矩。”
“嫌弃我这，嫌弃我那，你们是想让我长命百岁吗？”
赵伟被我堵得哑口无言。
张倩也站了起来，一把抱起孩子，尖声叫道：
“赵伟，我们走！这日子没法过了！没见过这么算计儿子儿媳的婆婆！我们不住了！”
“走？可以。”
我靠在沙发上，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东西收拾好，出门右转，慢走不送。”
“正好，我和你爸也想过几天清净日子。”
上一世，他们就是用搬出去来威胁我，而我每次都妥协。
这话一出，张倩抱着孩子僵在原地。
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。
3
等儿子儿媳摔门进房间，老伴赵建国担忧地拉住我的手。
“秀兰，你这是何必呢？”
“闹得这么僵，以后怎么相处？他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