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握住老伴的手，眼眶发酸。
“建国，对不起。以前我太软弱，总想着息事宁人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就是因为他是我亲生的，我才更痛心。”
“我们不能再溺爱下去了，那不是爱，是害，害他也害我们自己。”
赵建国重重叹了口气，眉宇间全是愁绪。
“我倒没什么。就是我看倩倩那样子，怕她出去乱说。”
“她现在不是搞那个什么直播吗？影响不好。”
上一世，张倩就没少在直播间里冷嘲热讽，说自己婆婆观念陈旧，育儿方式落后。
回家总说都是因为我，害得她跟粉丝解释半天，还得罪了不少品牌方。
她把所有育儿过程中的不顺，都归结为我不讲科学。
“建国，你听我的。”
我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。
“这一次，我们谁都不靠，就靠我们自己。”
“我们的退休金，足够我们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。”
“至于他们，爱怎么样怎么样。”
赵建国看着我，最终点了点头。
“好，都听你的。”
房间里，张倩尖锐的哭喊和赵伟低声的劝慰还在继续。
我拿出手机，给律师陈姐发了条信息。
“陈姐，帮我草拟一份遗嘱。”
半小时后，房门被拉开。
他们夫妻俩拖着行李箱，张倩抱着孩子，气冲冲地走了出来。
经过我身边时，张倩停下脚步，眼睛里满是怨毒。
“你会后悔的！别指望我们以后会给你养老，也别想再见到你孙子！”
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哦，对了。”我忽然开口。
张倩得意地冷笑，停下来等着我求饶。
我站起身，拿起桌上那本《家庭科学育儿手册》，径直走向垃圾桶。
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，我一页，一页，将它撕得粉碎。
“把你的垃圾，也带走。”
张倩迸发出一声尖叫，手指颤抖着指着我。
“你敢撕我的心血！赵伟，你看看你妈，她根本就没把乐乐当回事！”
赵伟双目赤红，怒不可遏，正要冲我发作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我接起电话，直接按免提。
“秀兰啊，你让我办的遗嘱公证，我已经预约好了。”
“明天上午九点，你和老赵带着证件过来就行。”
客厅里，瞬间一片死寂。
赵伟和张倩脸上的愤怒、怨恨、得意，全部凝固了。
4
“遗嘱？什么遗嘱？”
赵伟的声音变了调。
张倩也僵住了，抱着孩子一动不动。
我挂断电话，视线扫过他们。
“没什么。”
“我和你爸商量好了，我们俩百年之后，名下所有财产，包括房子、存款，全部捐了。”
“一分钱，都不会留给你们。”
“妈！你疯了！”
赵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说什么？全部捐掉？那我们呢？我可是你亲儿子！”
“亲生儿子？”
我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。
“一个盘算着如何掏空父母，如何把父母当成免费保姆和提款机的儿子，我可不敢要。”
“我宁愿把钱给真正需要帮助的人，至少他们会念我一句好。”
张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她终于明白，这一次，我是来真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