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纪念日,我被妻子姜月瑶送进了她工作的医院。
她请来顶尖专家,当着我父母的面,宣布我脑死亡。
我躺在病床上,听着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姜月瑶却冷静地拿出一份器官捐赠协议:“爸妈,让他死得有价值点。”
“顾铭森需要骨髓移植,他是唯一的配型者。”
她附在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:
“傅言,别怪我,铭森活着比你有用多了。”
“你的骨髓,就当是我们十年婚姻,你送我的最后一份礼物。”
她不知道,顾铭森需患上的,是我一手设计的“基因病”。
更不知道,我早已买通护士,换掉了那份送去移植的骨髓。
那份“礼物”,会成为顾铭森需最猛的催命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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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,是我在这片白色空间里唯一能听到的的声音。
我的眼皮沉重,四肢无法动弹,整个人被困在这具“脑死亡”的躯壳里。
母亲的哭声已经嘶哑,她趴在床边,抓着我的手,那只手上还戴着我送她的翡翠镯子。
“言言,你醒醒啊,你看看妈妈……”
父亲站在一旁,这个坚毅了一辈子的男人,此刻肩膀却在不住地颤抖,眼眶通红。
姜月瑶走了过来,轻轻拍了拍我母亲的背。
“妈,您别太伤心了,人死不能复生。我们得为活人着想。”
“你滚!我儿子还没死!”我爸怒吼,指着门口,“你这个毒妇!你给我滚出去!”
姜月瑶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,她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一尘不染的白大褂。
“爸,您冷静一点。我是医生,我比你们更懂傅言现在的情况。他的大脑已经没有任何活动迹象,说白了,就是一具还有心跳的尸体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我毫无反应的脸。
“与其让他这么毫无尊严地躺着,不如把他的骨髓捐给铭森。铭森还年轻,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”
“顾铭森?又是顾铭森!”我妈猛地抬头,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,“十年了!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儿子!你把我儿子弄成这样,就是为了给你的心上人腾位置吗?”
“妈,您怎么能这么说?”
“我和铭森只是朋友,他现在病得那么重,我只是想救他。傅言如果泉下有知,也一定会同意的,他那么善良。”
真是精彩的表演。
就在这时,病房门被推开,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。
是顾铭森的妹妹,顾薇薇。
她一进来,就扑到姜月瑶身边,挽住她的胳膊,怯生生地看着我父母。
“叔叔阿姨,你们别怪月瑶姐,她也是为了我哥,我哥他快不行了……”
她说着,立马就哭了起来。
“月瑶姐,捐赠协议签了吗?我哥那边,医生说不能再等了。”
姜月瑶安抚地拍拍她的手:“快了,爸妈只是一时接受不了。”
顾薇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,撇了撇嘴,然后用一种天真孩童般的语气对我父母说:
“叔叔阿姨,反正傅言哥哥也活不成了,就当是废物利用嘛。他的骨髓能救我哥,也算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一件好事啦!你们就别那么小气了。”
“你这个小畜生!你说什么!”我爸气得浑身发抖,扬手就要打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