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内线电话，声音冰冷地吩咐秘书：“通知银行，冻结太太名下所有个人账户，包括那个独立账户。立刻执行。理由？账户异常交易，涉嫌洗钱风险。”
做完这一切，靳凛重新坐回椅子里。他点燃一支烟，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，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。窗外，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，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，像一片燃烧的、无声的战场。
崩塌，从明天开始。
第四章
沈确是被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的。宿醉的头疼得像要裂开，他烦躁地摸过手机，屏幕上跳动着公司财务总监的名字。
“喂……”他声音沙哑，带着浓重的不耐烦。
“沈总！出大事了！”财务总监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，充满了恐慌，“完了！全完了！”
沈确的睡意瞬间被驱散了大半，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：“慌什么！说清楚！”
“不知道是谁！把……把我们的老底全捅出去了！财务造假！挪用资金！虚假专利！全都在网上传开了！现在A轮的投资方全炸了！电话都快被打爆了！都在质问我们！要撤资！要告我们欺诈！”财务总监语无伦次，带着哭腔。
“什么？！”沈确猛地从床上弹起来，心脏狂跳，几乎要冲破胸膛，“网上？哪个网？快！快找人删帖！公关呢？死哪去了！”
“删……删不掉啊沈总！源头太多了！好几个财经大V同时爆的料，证据链太全了！还有……还有供应商！好几个大供应商刚刚直接发函过来，说我们拖欠货款，要立刻停止供货，还要起诉！渠道那边也……”
沈确只觉得眼前一黑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他踉跄着冲到电脑前，手指颤抖着打开几个主流的财经网站和社交媒体平台。
触目惊心的标题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捅进他的眼睛：
【惊爆！新锐独角兽“星耀科技”惊天骗局！财务造假，空壳套现！】
【独家深扒：沈确和他的“PPT帝国”，投资人血本无归！】
【专利造假实锤！星耀科技核心技术竟是“拿来主义”！】
下面附带着详细的尽调报告截图、银行流水、专利购买合同影印件……桩桩件件，铁证如山！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，谩骂、嘲讽、声讨……铺天盖地。
沈确浑身冰凉，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。他瘫坐在椅子上，大脑一片空白。完了。彻底完了。名誉扫地，公司破产，牢狱之灾……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。
就在这时，另一个更加催命的电话打了进来。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没有保存但让他心惊肉跳的名字——龙哥。那个放高利贷的。
沈确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接起来，声音干涩发紧：“……龙哥？”
“沈老板，”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恻恻的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，“网上的热闹，看得挺开心吧？”
沈确的心沉到了谷底：“龙哥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解释个屁！”龙哥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充满了戾气，“老子只认钱！你欠老子的三千万，连本带利，今天！立刻！马上！给老子还清！少一个子儿，老子就按规矩办事！卸你一条腿当利息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