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很冷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为什么？一个仓库而已，为什么反应这么大？
“为什么？”我还是问了。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她说，“这是最重要的规矩。遵守它，我们就能在这里好好活下去。明白吗？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，点了点头。“明白了。”
虽然嘴上这么说，但一个巨大的问号，已经在我心里生了根。
三号仓库里，到底藏着什么？
4
在堡垒里的第一天，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结束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墙上的屏幕亮了起来，显示出今天的日期、时间和堡垒内部的温湿度。上面还有一张排班表。
上午：姜哲，生活区A-3管道巡检。蔚蓝，植物培养区营养液更换。
下午：设备维护知识学习。
晚上：自由活动。
排班表清晰明了，就像某个公司的日程安排。
蔚蓝已经起来了，正在厨房准备早餐。早餐是麦片粥和罐头水果。
“吃完饭，去一号仓库领工具。”她头也不抬地说，“巡检手册在你的房间桌上。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。”
她的语气很自然，好像我们不是在末日求生，只是在过一个普通的周末。
我点点头，默默地吃着粥。昨晚的疑惑还在，但我决定先不问。蔚蓝救了我的命，为我提供了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，我应该信任她。也许三号仓库里放着什么危险的化学品，她不让我靠近是为我好。
我努力说服自己。
吃完饭，我按照她的指示，去一号仓库领了工具。那是一个装满各种扳手、螺丝刀和检测仪的工具箱。巡检手册很厚，里面全是复杂的管道图和参数说明。
我一个文科生，看得头都大了。
我拿着手册找到蔚蓝，她正在植物培养区忙碌。那里像一个未来农场，一排排架子上，种着绿油油的蔬菜。没有阳光，它们在特制的灯光下茁壮成长。
“这个阀门的压力值，手册上说应该在2.5到2.8之间，但我看仪表显示是2.4，有问题吗？”我指着图纸问她。
她看了一眼，说：“正常损耗。在手册后面记下今天的数值就行。只要不低于2.0，就不用管。”
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，仿佛从小就生活在这里。
一上午的时间，我都在和各种管道和阀门打交道。堡垒的系统很精密，但也需要人来维护。我渐渐明白了，这里不是一个可以高枕无忧的天堂，更像一艘在末日海洋里航行的潜艇，需要我们时刻保持警惕。
下午，蔚蓝开始教我一些基础的设备维护知识。如何重启发电机，如何更换空气过滤芯，如何处理紧急的电路故障。
她讲得很认真，很耐心。我学得也很努力。我知道，这些知识，以后可能就是我的命。
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。堡垒里有网络，但只能访问一个巨大的内部数据库。里面储存了海量的电影、音乐、书籍和各种资料。就像一个离线的互联网。
我们一起看了一部老电影。是那种很轻松的爱情喜剧。
黑暗中，屏幕的光映在蔚蓝的脸上，她的表情很柔和。那一刻，她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个女孩。
“谢谢你，蔚蓝。”我轻声说。
她没有看我，只是盯着屏幕，说：“说什么傻话。我们是情侣，不是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