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员看着周卉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,犹豫了一下,左右看看没人注意,才极快极低声地说:“姑娘,你别问了。那晚不是我当班是小刘。
但他第二天就被辞退了,说偷了店里的东西。人已经回老家了。”
辞退了?
这么巧?
周卉的心沉了下去。对方动作太快了,已经把可能的目击者清理掉了。
“那之前的监控呢?你们店里的监控,会不会拍到一点边?”这是最后的希望了。
店员用力摇头:“没用的。那之后的监控听说硬盘坏了,店长直接让换新的了。”
线索,又断了。
对方做得滴水不漏。
周卉失魂落魄地回到那个充满妈妈气息的家。几天没好好收拾,屋里显得有些凌乱,冷清得让人窒息。
她需要整理一下妈妈的遗物。派出所说要注销户口,需要一些材料。
她打开妈妈那个老旧的衣柜,里面都是些洗得发白的衣服。妈妈一辈子节俭,几乎没给自己买过像样的新衣服。
在衣柜最底层,有一个小小的木盒子,上了锁。周卉记得,这是妈妈放重要东西的地方,她小时候见过钥匙。
她在妈妈的枕头下,摸到了一个用布包着的钥匙串。上面除了家门钥匙,还有一把很小的、已经有些生锈的铜钥匙。
她用这把钥匙,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子。
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物品。只有他们的户口本、她的出生证明、几张泛黄的旧照片,还有一沓用橡皮筋捆好的,她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。
奖状下面,压着一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。
周卉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从没见过这个本子。
她轻轻拿出来,翻开。
第一页,写着娟秀的字迹:【卉卉考上大学了,妈真高兴。以后有啥想跟女儿说又怕打扰她学习的,就写在这里吧。】
是妈妈的日记!
周卉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她颤抖着手,一页一页地翻看。
里面记录的都是琐碎的日常,但字里行间,全是她。
【卉卉今天打电话说想吃红烧肉了,下周她回来就做。】
【夜班真累啊,腰疼。但想到闺女,还能坚持。】
【卉卉又拿奖学金了,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