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淮走的第三百六十五天，
我把他最爱的袖扣攥出了汗。
镜子里的女人眼窝青得像被人揍了。
妈的，
活人总不能被回忆憋死。
私人侦探的报告甩在桌上时，
咖啡还冒着热气。
「黑狱。」
「地下势力控着。」
「法律？那玩意儿在里头是擦屁股纸。」
我捏着报告的指尖泛白。
阿言——
那个和陆淮长着一张脸的囚犯，
是我捞出来的救命稻草。
管他什么地下势力，
我苏念想要的人，
还没哪个笼子能困住。
1
经过层层布防，
我决定今夜就下手！
到了夜晚，
我就调了家族的暗线，
老陈是老手，
装律师装得比真的还像。
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子。
「苏总，进去得先过三关。」
「狱警的烟，典狱长的酒，还有……」
「里头那些畜生的规矩。」
我把一张黑卡拍在他面前，
「烟要古巴的。」
「酒要八二年的。」
「规矩？」
「让他们给我懂点事。」
老陈走的第二天，
我拨通了监狱管理者的电话，
那边的声音油腻得能榨出油。
「苏总？您日理万机，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？」
我手指敲着桌面，
节奏慢得像催命。
「听说你们这儿，对犯人挺‘热情’。」
「尤其是那个叫阿言的。」
电话那头的呼吸顿了顿，
「苏总您说笑了，我们依法管理……」
「依法？」
我打断他，
「你手下人昨天刚把他打进医务室。」
「我查了下，你们监狱的资金链，靠我旗下的地产公司输血吧？」
「明天我要是再听见阿言少根头发。」
「你那监狱，就等着喝西北风。」
挂了电话，
我盯着窗外的霓虹灯。
陆淮，
你看。
为了找个像你的人，
我都开始耍无赖了。
可阿言这小子，
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。
老陈第三次见他，
回来时领带都被扯歪了。
「苏总，这小子油盐不进。」
「说谁都是骗子，还差点把我手给折了。」
我揉了揉太阳穴。
替罪入狱的人，
心早被冻成冰了。
硬的不行，
就来软的。
我让技术部连夜赶了张照片。
照片上，
陆淮穿着白衬衫，
笑着把钱递给阿言的母亲。
背景是阿言家那间破落的小院。
「把这张照片，‘不小心’掉在他牢房门口。」
「再跟他说，陆先生生前，一直惦记着他。」
两天后，
老陈传来消息。
「苏总，他松口了。」
「说愿意配合调查，但要见您一面。」
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眼眶还是青的。
但嘴角，
终于有了点笑意。
陆淮，
我离你，
又近了一步。
哪怕这一步，
踩在刀尖上。
2
本以为阿言能乖乖听话了，
结果这小子跟揣了颗定时炸弹似的，
满脑子都是「冷血女王要害我」的戏码。
得，
我这「盛华控股」的名声，
倒成了拉近距离的拦路虎。
那天去探视，
刚到监狱走廊就听见吵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