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回高中时代,我不再是那个为爱疯狂的傻女孩。
上一世我为校草林修放弃一切,最终落得惨死下场。
这一世我专心学习,他却主动找上门来。
“苏晚,你最近怎么不给我送早餐了?”
我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清华录取通知书模板:
“没空,我要考清华。”
意识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海渊中艰难上浮,耳边还残留着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,以及自己那具身体骨头碎裂的触感——冰冷、彻底。苏晚猛地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,而是卧室里那盏她熟悉又陌生的、带着些许幼稚气息的星星吊灯。
空气中弥漫着夏日清晨特有的、带着点燥热的味道,混合着书桌上那瓶廉价墨水的气息。她僵硬地转动脖颈,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个粉红色的兔子闹钟上。时针和分针清晰地指向五点五十分。
二零一二年,六月十日。高三。
这个日期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她的记忆里。不是因为高考刚结束,而是因为这一天,是她人生彻底滑向深渊的起点。就在今天上午,她,十八岁的苏晚,将会做出那个让她在未来七年里卑微到尘埃里,最终换来无情抛弃甚至惨死街头的决定——当着全班同学的面,向校草林修递上那封涂改无数次的情书,并宣布要为他复读,陪他再战一年高考。
愚蠢。彻头彻尾的愚蠢。
苏晚撑着身子坐起来,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青涩却充满胶原蛋白的脸,长发柔顺,眼神……眼神不再是前世的死寂与麻木,而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冷和清醒。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,清晰的痛感传来,提醒她这不是梦,不是死前的幻觉。她真的回来了,回到了这个决定命运岔路口的清晨。
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,不是因为即将见到林修的悸动,而是源于一种巨大的、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庆幸与愤怒。庆幸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,愤怒于前世的自己竟那般轻贱自己的人生。
前世的画面碎片般涌入脑海:她如何放弃已经够线的二本院校,陪着林修复读;如何省吃俭用给他买参考书、送早餐;如何在他一次次若即若离的暧昧和公开的嫌弃中越陷越深;如何跟着他去了同一所三流大学,成为他随叫随到的“保姆女友”;如何在他毕业后创业初期,拿出父母积攒给她买房的钱支持他;又如何在他功成名就、身价倍增后,被他像丢垃圾一样抛弃,理由是她“跟不上他的步伐”;最后,在她不甘心纠缠时,被他那出身豪门的新欢派人“教训”,推搡中撞上飞驰的汽车……
冰冷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,苏晚深吸一口气,强行将那些不堪的记忆压下。死了也好,那样卑微可怜、失去自我的苏晚,就该死在前世。这一世,她只为她自己而活。
早餐?情书?复读?见鬼去吧。
她起身,利落地换下睡衣,从衣柜底层翻出一套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运动服,将长发扎成一个干脆利落的马尾。镜中的少女,眼神锐利,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决绝。
下楼时,母亲正在厨房忙碌,父亲看着早报。餐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煎蛋和豆浆。前世,她满心都是林修,匆匆扒拉几口就冲出家门,从未留意过父母眼角的皱纹和欲言又止的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