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我回到卧室，我打开手机，点开侯垲乐的微信。他的聊天背景，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高琪琪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她，年轻，漂亮，依偎在他身边，宣示着主权。
我面无表情地，将他的微信聊天，从置顶上取消。
03
几天后，侯垲乐突然提出要去玉石店。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，麻木地跟着他。那家店是我们之前为了筹备婚礼，预定定制结婚对戒的地方。玉料是我们一起挑选的，一块质感通透温润的料子，准备打造成一对独一无二的戒指。
一进店，侯垲乐就显得极不耐烦，对着老板也是颐指气使。老板大概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，小心翼翼地应付着。
没过多久，侯垲乐的手机响了。他接起来，语气瞬间温柔：“喂，琪琪……怎么了？好好好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看也没看我一眼，丢下一句“你自己看着办”，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。
店里只剩下我和一脸尴尬的老板。
我看着柜台里那块我们曾经满怀憧憬选中的玉料，如今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。
“老板，”我开口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，“这对戒指，我们不要了，麻烦您退掉吧。”
老板面露难色：“江小姐，这玉料都按照你们的要求切割了，这……你看，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，要不……”
他还在试图“劝和不劝分”。
我打断他，从包里拿出那块已经付了全款的玉料凭证，放在柜台上。然后，我拿起旁边柜台上一把用来鉴赏玉器的小锤，走到那块为我们准备的，质感通透的玉料前。
在老板惊愕的目光中，我举起小锤，狠狠砸了下去。
“砰——”
玉石应声而碎，裂纹像蛛网般蔓延，曾经的温润光泽，化为一地冰冷的碎片。
一地冰冷的碎片，映着我同样冰冷空洞的眼。我没有理会老板惊慌失措的叫喊，径直走出了玉石店。身后，是我们曾经对未来的所有期许，如今，碎得彻底。
那块玉，是我亲手砸碎的。就像我对侯垲乐，最后的一丝情分。
辞职手续办完的那天，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。我刚走出办公楼，侯垲乐的车就停在了我面前。他降下车窗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上车，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我没问去哪，麻木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车子停在一家装潢奢华的西餐厅门口。侯垲乐拉着我进去，侍者恭敬地引我们到预留的位置。
“庆祝你……重获自由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，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。是了，在他的公司，我做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，何况离职这种事情。
我看着他，心里一片荒芜。
牛排很快端了上来，顶级的和牛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侯垲乐拿起刀叉，姿态优雅地帮我切割牛排，一小块一小块，摆放整齐。他低声问：“喝点什么酒？这里的红酒不错。”
我没什么胃口，只是看着他表演，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。他点的酒，我一口没动。牛排也只是象征性地戳了几下。
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是一条推送消息。我下意识拿起来看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侯垲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，不等我反应，他已经伸手夺过了我的手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