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张开双臂，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，护着那个刚刚侮辱过她丈夫的男人。
她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，只有冰冷的、彻骨的愤怒。
“林默！你疯了！你知不知道他是谁？你打了他，我们都得完蛋！”
我的拳头，僵在了半空中。
我的整个世界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地，碎了。
她担心的，不是我。
而是那个“客户”。
“苏晴……”我看着她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“你告诉我，这一切，到底……是为什么？”
苏晴看着我，眼中最后的一丝慌乱，也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近乎残忍的冷漠。
她扶起那个男人，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，对我说：
“林默，你打扰到我的客人了。”
“游戏，被你玩砸了。”
4
“游戏？”
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我的家被改造成了情趣酒店，我的妻子穿着女仆装在别的男人怀里调笑，而现在，她告诉我，这只是一个“游戏”？
“苏晴，你看着我的眼睛。”我一步步逼近她，直到我们之间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。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里，我那张因为愤怒和悲伤而扭曲的脸。
“你告诉我，我们这三年的婚姻，是不是也是你游戏的一部分？”
我的质问，像一把尖刀，让她一直维持着的冷漠面具，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她避开了我的目光，嘴唇紧紧地抿着，不说话。
旁边的张先生，擦了擦鼻血，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，像在看一出闹剧。
“苏晴，看来你这‘家’里，不太干净啊。”他冷冷地开口，语气里充满了不悦，“今天的兴致，全被搅了。这件事，你自己处理好。你知道的，我的耐心，不太好。”
说完，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，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西装，径直走向门口，穿上鞋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门被“砰”的一声关上。
整个“教室”里，只剩下我和苏晴。
还有那靡靡的音乐，和死一般的寂静。
他走了，那个所谓的“客户”走了。苏晴脸上那种职业化的、妩媚的笑容，也瞬间消失了。
她靠在墙上，缓缓地滑坐到地上，将头埋进膝盖里，肩膀微微地颤抖着。
她在哭吗？
还是在……害怕？
我不知道。我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懂她了。
我走到她面前，蹲下身，试图去看清她的脸。
“苏晴，我们谈谈。”我的声音，已经平静了下来。在极致的愤怒过后，是无尽的疲惫和悲凉。
她缓缓地抬起头，脸上没有泪水，只有一片麻木的苍白。
“谈什么？”她看着我，眼神空洞，“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？”
“是，我看到了。”我点点头，心脏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，再次刺痛，“我看到了我的家，变成了妓院。我看到了我的妻子，成了妓女。所以，你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？”
“妓女？”她听到这两个字，突然笑了，笑声尖锐而又悲凉，“林默，在你心里，我就是这么不堪吗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我反问，“那你告诉我，你穿着这身衣服，跟那个男人在我们的家里，准备做什么？别告诉我是斗地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