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远，你在干什么呢？」沈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刚出浴的慵懒和水汽。
我猛回头，见她穿着睡衣，用毛巾擦头发，站书房门口，脸上似笑非笑。目光轻飘飘落在我空无一物的手上，又移到我惊慌失措的脸上。
那一刻我知道，伪装和平的表象被彻底撕碎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，起身，尽量让声音平稳：「没什么，看看这钟，好像走得有点不准。」
沈静走近，身带沐浴露清香。她伸手抚摸冰冷钟盘，微笑：「机械钟嘛，有点误差正常。就像人的记忆，有时也会出小差错。」
她话里有话，像一根针，刺探我的底线。
我决定不再躲藏。日记内容如毒蛇噬咬我的心，必须问清楚。
「静静，」我直视她眼睛，努力从那熟悉眸子里看出什么，「我找到了你的日记。」
沈静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，但脸上未露预想中的惊慌。她只轻轻「哦」了一声，走到书桌旁坐下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：「你看了？」
她的平静反而让我更不安。「看了。」我深吸一口气，「我想知道，『康复记录』是什么意思？『环境强化』又是什么意思？还有，『最终阶段』……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？」
沈静没立刻回答。她沉默看我，眼神翻滚复杂情绪，有悲伤，有无奈，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坚定，唯独没有愧疚与慌乱。
「阿远，」她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清晰，「你真想知道真相吗？哪怕这真相可能会彻底摧毁你？」
「是的！」我斩钉截铁地道，「我需要知道！我受够了活在谎言和监控里的日子！」
「监控？」沈静苦笑，「阿远，那不是监控，是保护。你看到的日记，只是冰山一角。你根本不知你病得多重。」
又来了！又是这一套！
「我没病！」我激动低吼，「周铭真实存在！你的日记证明你在撒谎！你在系统篡改我的过去！」
「周铭……」沈静喃喃念着名字，眼神空洞，「是，他存在过。」
她承认了！我心中一震。
「但是，阿远，」她目光重新聚焦，带着令人心悸的哀伤，「周铭已经死了。死在十年前，一场意外校园斗殴里。你亲眼目睹了全程。」
什么？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