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我转身离开。
这一招打草惊蛇，效果立竿见影。
不到二十分钟，赵奎就气冲冲地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，脸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虚伪笑容。
“顾总！你这是什么意思？一上来就查账查考勤，是不相信我赵奎？”
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，抬眼看他：“我跟你很熟吗？昨天才第一次见面，你跟我谈相信？”
赵奎被噎了一下，梗着脖子说：“公司现在业务困难，人心惶惶，你应该先想办法拉业务，稳定人心，而不是一来就搞内部审查，寒了老员工的心！”
“怎么？你一个副总经理在教我做事？”
开玩笑，要说业务，我肯定没他懂，但论斗嘴皮子，那我可不困了啊！
尤其占着优势地位，还能让你把我给欺负了？
赵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显然没料到这个“空降兵”如此强硬难缠。
他咬咬牙，甩下一句：“好！你要看是吧？我给你！但要是查不出问题，影响了公司稳定，你得负责任！”
他怒气冲冲地走了。
不一会儿，财务王主管就抱着厚厚一沓材料，战战兢兢地送了进来。
翻看着这些漏洞百出的材料，我心中冷笑。
考勤记录缺失严重，好几个名字只在工资表上出现，却没有任何打卡痕迹。
一些报销单据更是离谱，金额巨大，事由模糊，签字审批人无一例外都是赵奎。
我没有立刻发作。
打蛇要打七寸。
这些证据虽然有力，但还不够致命。
我需要知道，赵奎背后有没有更大的利益链，比如，那个和他通话时语气谄媚的“王总”。
我把目光再次投向那份员工名单，落在了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的名字上。
财务部实习生，刘小小，昨天加了一小时的班。
也许，她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。
04
我没有立刻去找刘小小。
赵奎刚刚被我敲打，此刻盯我盯得紧。
每天晚上都会有员工留到最后，确认我下班了才会走。
如果这时候，贸然接触刘小小，只会打草惊蛇。
我按兵不动，继续用“按流程办事”的软钉子磨着赵奎。
公司里的气氛愈发诡异，表面平静下暗流汹涌。
赵奎一伙人看我的眼神，忌惮中多了几分阴狠。
时机在周五晚上到来。
我隐约听到赵奎的一个心腹在附近大声打着电话，约人晚上去某个娱乐场所“放松”，言语间提到了“王总也会来”。
这是个机会。
我提前离开了办公室，在刘小小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她。
不到半小时，她下了车。
“刘小小。”
我加快几步，在她身后轻声叫道。
她看到是我，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慌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背包带，“顾…顾总？您…您怎么在这？”。
我露出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笑容，指了指路边一家看起来干净家常的小面馆，“一起吃点？”
刘小小咬着嘴唇，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。她显然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。
“是关于…赵副总他们吗？”
“嗯。”
她犹豫了很久，终于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。
面馆里，人不多。
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。
点完餐后，气氛有些凝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