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睿再也忍不住，眼泪又掉了下来，刚想说话，妈妈的目光就落在了孩子的屁股上。
刚才换尿布时没来得及盖好，红肿的痕迹还很明显。
妈妈赶紧凑过去，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屁股，声音都在发颤：“这是咋弄的？怎么红成这样？是不是疼得厉害？”
“是用了布尿布弄的。”张睿哽咽着，把婆婆逼她用布尿布，孩子红屁股的事说了一遍。
妈妈听完，气得手都抖了，转身就往外走，正好撞见站在门口的李伟，劈头盖脸就骂：“李伟！你还是个男人吗？你媳妇刚生完孩子，孩子都这样了，你就看着不管？你妈做的那些事，你就不说说她？”
李伟被骂得往后退了一步，小声辩解：“妈，我妈也是为了省钱，她没恶意……”
“没恶意？”妈妈指着卧室里的张睿，又指着孩子，“没恶意能让我闺女受委屈？没恶意能让孩子红屁股哭成那样？省钱也不能这么省！我闺女和外孙的命就不值钱？”
李伟被说得没了话，低着头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婆婆听到声音，也从客厅走过来，看到妈妈，脸色有点不自然：“亲家母，你来了？这不是啥大事，就是孩子有点红屁股，涂点开塞露就好了，当年李伟也这样……”
“开塞露是治便秘的！你连这都不知道，还敢说照顾孩子？”
妈妈打断她，语气里满是怒火，“我闺女坐月子，你让她用普通卫生巾，顿顿吃白菜土豆，我外孙用旧布尿布红屁股，你儿子还让她忍？你们家就是这么对待媳妇和孙子的？”
婆婆被怼得说不出话，只能看向李伟，想让他帮忙，可李伟头都不敢抬。
妈妈没再理她，转身回到卧室，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：“这是我炖的鸽子汤，补身子的，你赶紧喝两口。咱们现在就走，回妈那儿，妈照顾你，再也不受这委屈。”
张睿点了点头，刚想下床，李伟突然抓住她的胳膊：“睿睿，别跟我妈置气，我跟我爸妈说说，让他们注意点，你别回娘家行不行？这传出去，别人该怎么说我？”
“别人怎么说重要，还是我和孩子的命重要？”张睿甩开他的手。
“李伟，想让我回来可以，你爸妈必须回老家。每个月该给的赡养费，我一分不少，过年过节我们也能回去看他们，要是他们没人照顾，我们可以请个保姆，钱我也能出一半。但想让他们继续住在这儿，跟我们一起过，不可能。”
李伟皱着眉，犹豫了半天：“我爸妈年纪大了，回老家没人照顾，他们也不想回去……”
“他们不想回去，我和孩子就该受委屈？”张睿看着他，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在慢慢消失，“李伟，你好好想想，是你爸妈的感受重要，还是我和孩子的感受重要？你要是连这点都分不清楚，那我们这日子，也没必要过下去了。”
妈妈在旁边帮腔：“李伟，我闺女已经退到这份上了，你要是还不答应，那就是没把我闺女和外孙当回事。今天这婚，要是你不答应，我们就离！”
李伟看着张睿决绝的眼神，又看了看妈妈愤怒的表情，终于松了口：“好，我跟我爸妈说，让他们回老家，我这就去说。”
他转身走出卧室，没一会儿，客厅里就传来了婆婆的哭声，还有李伟的劝说声，乱糟糟的，张睿却没再在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