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没有。”他摇摇头，眼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，“那天的事，是我不对。我不该逼你道歉，我不该……维护她。”
他走近一步，想要拉我的手，被我躲开了。
“禾禾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“重新开始？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沈砚深，你当我是什么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？当初你为了胡欢欢让我难堪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？”
“我知道错了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他急切地解释道，“我和欢欢，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。那件事……那件事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什么原因？”我冷冷地看着他，“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女孩，心安理得地去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，洗那种东西？”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，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你看，你又说不出口了。”我失望地摇摇头，“沈砚深，你永远都是这样。你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，一个关于胡欢欢的秘密。你宁愿牺牲我，也要守着这个秘密。这样的你，让我怎么相信？”
“我……”他欲言又止，神情挣扎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车间门口传来。
“砚深哥，原来你在这儿啊，我找了你好久。”
胡欢欢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，笑盈盈地走了进来。
当她看到我时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。
她走到沈砚深身边，亲昵地挽住他的胳-膊，像是在宣示主权。
“禾姐也在啊，这么晚了还在加班，真是我们厂的劳模。”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客气，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挑衅。
沈砚深下意识地想把胳膊抽出来，但胡欢欢却挽得更紧了。
“砚深哥，我妈炖了鸡汤，让我给你送来。你最近为了新设备的事都瘦了。”她说着，打开了手里的保温饭盒，一股香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，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原来，他不是来找我和好的。
他只是在我这里碰了壁，就立刻回到了他的好妹妹身边。
我拿起图纸，冷冷地说道：“沈科长，要是没什么事，我就先去忙了。新设备明天就要试运行，我没时间在这儿看你们兄妹情深。”
说完，我绕过他们，朝车间另一头走去。
“姜禾！”沈砚深在我身后叫我。
我没有回头。
“砚深哥，别叫了。”胡欢欢的声音幽幽地传来，“人家现在是厂里的红人，看不上我们了。由她去吧，反正……有我陪着你呢。”
我加快了脚步，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我怕再多待一秒，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坚强，就会彻底崩塌。
回到我的小办公室，我关上门，背靠着门板，无力地滑坐在地上。
眼泪，再也控制不住，汹涌而出。
我抱着膝盖，在空无一人的车间里，哭得像个傻子。
05
哭过之后，日子还是要过。
第二天，新机床的试运行非常成功，效率比旧设备提高了整整三倍。
厂里给我记了二等功，还奖励了五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。
在全厂的表彰大会上，我作为青年技术骨干代表上台发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