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台上,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,看到了王师傅赞许的目光,也看到了沈砚深和胡欢欢复杂的眼神。
那一刻,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甘,都化为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。
我靠自己的努力,赢回了属于我的尊严。
流言蜚语,渐渐平息了。
大家看我的眼神,从鄙夷和同情,变成了敬佩和尊重。
我和沈砚深,彻底成了两条平行线。
我以为,我和他的故事,就会这样结束。
直到一个月后,我遇到了张大妈。
张大妈是厂里的退休工人,以前和沈砚深家住一个筒子楼,是看着他和胡欢欢长大的。
那天我在菜市场碰到她,她拉着我的手,一脸惋惜:“好孩子,真是委屈你了。砚深那孩子,糊涂啊!”
我笑了笑,不想多谈。
张大妈却是个热心肠,压低了声音对我说:“丫头,有件事,我不知道该不该讲。关于欢欢那丫头说的……洗床单的事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“大妈,您知道什么?”
张大-妈叹了口气,四下看了看,把我拉到一旁,才小声说:“那都是陈年旧事了。那时候砚深才十三四岁,根本不是什么……什么梦遗。那孩子,是得了肾炎,病得很重,发高烧,人烧得迷迷糊糊的,尿了床。”
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肾炎?尿床?
“那时候,他爸妈工作忙,经常不在家。刘干事(胡欢欢的母亲)就经常过去帮忙照顾。那床单,是刘干事给洗的。欢欢那丫头,最多就是帮着递了盆水。怎么到了她嘴里,就成了那么难听的话?这孩子,心眼儿坏透了!”
张大妈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,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见了。
我的脑子里,反复回响着那几个字:肾炎,发高烧,尿床。
原来,那不是一段暧昧旖旎的少年心事。
而是一段病态、羞耻、不堪回首的童年阴影。
一个十几岁的男孩,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,却因为生病而尿了床。这件事,对他来说,该是多大的打击?
而胡欢欢,她竟然把这样一段痛苦的记忆,扭曲成一把最锋利的刀,当着所有人的面,狠狠地插在了沈砚深的心上,也插在了我的心上。
她不仅羞辱了我,也把沈砚深最狼狈的伤疤,血淋淋地揭开,供人围观。
而沈砚深,他为什么不解释?
为什么宁愿让我误会,宁愿背负“渣男”的骂名,也不肯说出真相?
是因为……太羞耻了吗?
是因为,他不想让任何人,尤其是我,看到他那么不堪的一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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