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看着他的眼睛，认真地说，“记住，你不是任何人的玩物。你是我沈照的学生。今晚，挺直你的脊梁骨，不要辱没了我的名声。”
“陛下若问起，是谁教你这么多，你就告诉她，是你自己天资聪颖，一看就会。”
怜星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，随即被巨大的感动所取代。他明白，我这是在保护他，也是在积蓄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。
他重重地跪下，对着我，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学生，谨遵师教。”
当晚，怜星被送往了姬明月的寝宫。
我独自一人，在长信宫的观星台上，坐了一夜。
月光如水，洒在我身上，却带不来一丝暖意。
我知道，这盘棋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。我和姬明月，都在等着看，对方的下一步，会落在何处。
05
怜星一夜未归。
第二天，整个长信宫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。少年们在训练时频频走神，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宫门的方向，既有嫉妒，也有兔死狐悲的恐慌。
他们害怕怜星会得宠，从此平步青云，将他们踩在脚下。
他们也害怕怜星会失宠，甚至触怒龙颜，那下一个被送上龙床的，又会是谁？
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，照旧训练，照旧讲课，只是要求比往日更加严苛。谁敢在我的课上走神，立刻就是一顿鞭子。
直到下午，姬明月的赏赐流水般地送进了长信宫。
不是给我的，是给怜星的。
绫罗绸缎，珍奇异宝，堆满了怜星的房间。最惹眼的，是陛下亲笔题写的“怜星宫”的牌匾。这意味着，他不再是无名无份的少年，而是拥有了自己宫殿的侍君。
消息传来，少年们彻底炸开了锅。
“他凭什么！不就是侍寝了一晚吗？”
“凤君大人对他那么好，他转眼就忘了本！”
“我就知道，男人都是靠不住的！”
各种酸言酸语，不绝于耳。
我没有理会这些议论，只是让人将赏赐都收好，然后对所有人宣布：“今天下午的兵法课取消，改为策论。题目是，《论君王恩宠之利弊》。”
少年们面面相觑，不明白我的用意。
我将笔墨纸砚发下，冷冷地说：“谁写得好，今晚，我就亲自送他去陛下面前，博一个同样的恩宠。”
这句话，像一盆冷水，浇熄了所有人的嫉妒之火。
他们忽然意识到，怜星的得宠，对他们来说，或许不是坏事。这证明，我教的东西，是有用的。只要学得好，他们也有机会一步登天。
一时间，所有人都埋头苦思，奋笔疾书。
傍晚时分，怜星回来了。
他换上了一身华贵的宫装，面色红润，眉宇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。见到我，他恭敬地行礼，只是那声“凤君大人”，叫得比以前疏离了许多。
“起来吧，”我淡淡地说，“陛下对你，还满意？”
“托大人的福，陛下对奴很满意。”他垂着眼，嘴角却微微上扬，“陛下还说，大人教得很好，以后，让奴搬去怜星宫，不必再和他们挤在一起了。”
“是吗？那要恭喜你了。”我点点头，看不出喜怒。
他似乎有些失望，大概是以为我会嫉妒，会发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