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越端起餐盘，大步流星地走回打饭窗口，把餐盘往台子上一放：“退货！”
整个食堂死一般的寂静。所有鬼魂都僵住了，连锅里沸腾的声音都小了下去。
打饭鬼那模糊的五官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起来，它庞大的身躯从窗口后站起，阴影完全笼罩了沈越。
它手中的巨勺扬起，带着恶风，朝着陈默当头砸下！
“浪费……食物者……死！”
沈越不闪不避，反而迎上前一步，手机摄像头几乎要怼到打饭鬼的脸上，声音洪亮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：
“死？我看你是想让我们集体食物中毒然后被你一锅端吧！”
“你这‘血肉熔岩’，火候太过，蛋白质都变性了！颜色暗沉，说明不新鲜！还有这异味，明显是食材保存不当！”
“作为一个餐饮工作者，你的职业道德呢？你对得起这些信任你的员工吗？”
他每说一句，打饭鬼的动作就迟缓一分。它那简单的逻辑无法处理这种指控。
浪费食物是错的，但……食物做得难吃，好像也是不对的？
【规则污染启动】
【目标：食堂恶鬼】
【污染方向：餐饮业标准化管理】
沈越越说越起劲，简直像美食节目里的毒舌评委：“还有你这管理！排队混乱，环境脏乱差，菜单单一！你知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？小份菜！ 既能避免浪费，又能让员工尝到多种口味！还有每周新品！你这‘血肉熔岩’都供应几百年了吧？员工早吃腻了！”
打饭鬼举着巨勺，僵在半空，它看了看沈越，又看了看自己锅里那摊东西，模糊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……茫然和羞愧？
【污染加深！巨勺恶鬼的‘惩罚规则’被覆盖……正在重构为‘服务与创新规则’……】
沈越趁热打铁，拍了拍窗口台面：“这样吧，我看你也是个老师傅了，有基础。我免费给你做个培训。首先，把这锅东西倒了，咱们从基础的‘色香味’开始讲起……”
在他的“谆谆教诲”和强大的规则污染力下，打饭鬼缓缓放下了巨勺。
它笨拙地拿起一个本子和一支笔，开始像小学生一样记录。
“首先，要微笑服务！虽然你笑起来可能有点惊悚，但态度要到位！”
“其次，明天开始推出新品！我看……就叫‘越哥推荐卤肉饭’吧！配方我回头告诉你！”
半小时后，当沈越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食堂，去继续他的“顶层”探险时，他回头看了一眼。
打饭鬼正指挥着几个小鬼魂，笨拙地尝试擦拭窗口。
而食堂的布告栏上，一张崭新的、字迹歪歪扭扭的告示贴了上去：
【明日新品预告：越哥推荐卤肉饭（限量供应，先到先得）】
沈越心里那点“乐子人”的得意之余，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念头：
“要是小妹当年实习的时候，食堂大叔也这么好说话，她估计能少抱怨两句吧？那丫头，可是个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主。”
这念头一闪而过，他立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，对着直播间吹嘘起来。
“看，家人们。只要你愿意，地狱也能变成烟火人间。”
他走出食堂，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又增强了一丝。
而走廊尽头的黑暗深处，一双更加冰冷、更加充满审视意味的眼睛，似乎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