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爱了?”我几乎要笑出声,胸口却痛得快要裂开,“我们上周还在讨论回来后去哪里旅行!你跟我说你想去大理,想看苍山洱海!这些你都忘了吗?”
我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臂,想让她看着我的眼睛。
她却再次躲开了,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:“那些话,不过是敷衍你,让你安心在外面挣钱而已。陆景… …宸,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别那么天真好不好?感情这种事,说没就没了。”
敷衍我?
让我安心挣钱?
原来我这三年在海外没日没夜地拼命,忍受着孤独和危险,在她眼里,只是一个方便她敷衍的提款机?
我的心,被她的话一刀一刀地凌迟着。
“你是不是… …是不是外面有人了?”我颤抖着问出这个最残忍的可能。
她沉默了片刻,然后抬起头,眼神里没有愧疚,只有一片冰冷的坦然:“是。”
一个字,将我打入万丈深渊。
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踉跄着后退一步,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。
“财产我已经分割好了。”她指着协议,“这套房子,婚前是你父母买的,归你。你这三年寄回来的钱,一共一百二十七万,我用了一部分,还剩下八十万,都在这张卡里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你签字,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她把协议和一张银行卡一起推到我面前,姿态冷静得像一个专业的谈判律师。
好聚好散?
她在我为我们的未来拼死拼活的时候,和别的男人花着我的钱,现在跟我说好聚好散?
一股血腥味涌上我的喉咙。
我死死地盯着她,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不舍或愧疚。
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冷漠,和一种急于摆脱我的决绝。
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,连笔都快要握不住。
在她冰冷的注视下,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。
所有的挣扎,所有的质问,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。
我拿起笔,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陆景宸。
这三个字,我曾经以为会和她的名字联系一辈子。
签完字的瞬间,我感觉身体里的某种东西,轰然倒塌了。
她迅速收起协议,看都没再看我一眼,拿起沙发上的包,转身就走。
“婉婷!”我在她快要走出门口时,用尽全身力气叫住了她。
她停下脚步,却没有回头。
“我能知道… …他是谁吗?”我卑微地问。
她沉默了几秒,留下一句:“你没必要知道。这对你,对我,都好。”
门,被“砰”的一声关上。
整个世界,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。
我一个人,站在这个曾经被我称为“家”的,如今却无比陌生的房子里。
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,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。
可照片外,只剩下我一个破碎的灵魂。
我瘫坐在地上,眼泪终于决堤。
我不知道坐了多久,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。
我像个游魂一样站起来,走进卧室。
属于她的东西,几乎都搬空了,衣柜里只剩下几件她不要的旧衣服。
我拉开浴室的门,一股陌生的男士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