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第一反应，不是担心，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意。
这是报应吗？
“柳侧妃呢？她怎么样了？”我问。
“柳侧妃被关起来了！王爷身边的周都尉一口咬定是她下的毒！”
我放下手里的衣服，脑子飞快地转动着。
柳依依下毒？
不像。她虽然跋扈，但脑子不蠢。赵恒是她最大的靠山，她怎么会自毁长城？
而且，用燕窝粥下毒，这么明显的方式，也太拙劣了。
这更像是一个圈套。
一个……嫁祸给柳依依，或者说，嫁祸给柳家的圈套。
柳家是太后母族，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，一直以来，都是赵恒的劲敌，大皇子的拥趸。
如果赵恒真的死在柳依依手上，那柳家就彻底完了。
而最大的受益者，会是谁？
我的脑海里，闪过一个人影。
那个总是笑眯眯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二皇子，赵贤。
“王爷现在情况如何？”我问。
“太医说……说王爷中的是西域奇毒‘牵机引’，毒性霸道，无药可解，怕是……撑不过今晚了。”
牵机引？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个毒，我曾在母亲收藏的一本医书孤本上见过。
书上记载，牵机引并非无药可解，只是解药的配方极为罕见，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，叫“雪顶金莲”，只生长在极北之地的雪山之巅。
而解毒的过程，也极为凶险，需要施针者有极高的内力，以金针渡穴，将毒素逼出。
巧的是，这两种，我都会。
母亲酷爱医术，我自小便跟着她熟读医书。而金针渡穴之法，是我沈家不外传的秘术。
救，还是不救？
我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一个说，让他死！他这样对你，死了才好！
另一个却说，不能让他死。他死了，你的冤屈找谁去问？他死了，你也一辈子都得背着“克夫”的骂名，沈家也会受到牵连。
更重要的是，如果真是二皇子下的手，那赵恒一死，下一个目标，会不会就是父皇？
权衡利弊，只在一瞬间。
“带我过去。”我对小翠说。
小翠愣住了，“王妃，您……您去做什么？王爷现在……”
“我能救他。”
我斩钉截铁地说。
到了赵恒的寝殿，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。
几个太医围在床边，唉声叹气，束手无策。
周祁像一头困兽，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。
看到我来，他先是一愣，随即皱起眉头，“王妃来此作甚？王爷现在不便见客。”
“我能救他。”我重复了一遍。
“什么？”周祁怀疑地看着我，“王妃莫要开玩笑，连宫里的李院使都说……”
“我说我能救，就能救。”我打断他，“想让他活命，就让所有人都出去。”
我的眼神太过坚定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周祁犹豫了一下，看了看床上气息奄奄的赵恒，最终一咬牙。
“都出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