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金库里回响，火星四溅。
就在我找到一个破绽，准备用袖中毒针脱身的瞬间，他却突然收手了。
他站在原地，复杂的眼神穿透我伪装的冷漠，低声问道：“你为什么恨他？你身上的恶意，我从未见过如此矛盾。”
我愣住了。
恶意？
他利用我这一瞬间的迟疑，欺身而上。但我反应更快，一个后空翻，踩着墙壁，身体像没有重量的羽毛，钻进了他身后那个被我事先破坏的通风口。
“下次见面，希望你不是在别人的陷阱里。”我留下一句挑衅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。
张寒川没有追。
他站在原地，看着我消失的方向，又看了看那台完好无损的保险柜。在他眼中，保险柜和李枭雄的名字关联在一起，散发着冲天的、肮脏的恶意。而我身上那股时而纯净如雪，时而暴戾如火的波动，像一根最尖锐的钩子，死死地钉进了他的心里。
我回到安全屋，脱下夜行衣，身上几处被飞刀划破的口子渗着血。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我从怀里掏出那个比巴掌还小的微型硬盘，这是我今晚的真正目标，里面是李枭雄所有的黑色交易记录。
耳边，却反复回响着张寒川那句话。
“我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恶意。”
他，到底看到了什么？
我的心跳，没来由地加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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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复仇的快感，像一杯劣质的香槟，气泡升腾时带来短暂的眩晕，过后只剩空虚。
我利用从李枭雄金库里窃取的加密文件，匿名向他的几个对家泄露了他一条关键的毒品交易路线。
第二天，新闻上就播报了码头发生激烈火并，警方缴获大量毒品的新闻。
李枭雄损失惨重。
我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，看着电视里他气急败坏的脸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但这“伪爽”之下，却是更深的空洞。
“锐雪姐，你又没好好吃饭。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，纪漠尘提着一份打包好的清粥小菜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，永远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。
他是我前世最信任的下属，也是我重生后唯一“联系”的人。
“一点胃口都没有。”我关掉电视，靠在沙发上。
“我帮你处理了昨晚的‘尾巴’，警方不会查到你。”他熟练地将饭菜摆在桌上，语气平淡，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我看着他，心中却无法泛起一丝暖意。
前世的烈火中，他那句“你太碍眼了”言犹在耳。可这一世，他又变回了那个对我忠心耿耿、甚至带着偏执爱意的纪漠尘。
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，但我必须弄清楚。
就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
纪漠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，起身去开门。
门口站着的，是张寒川。
他换上了一身便服，但那股子警察的味儿怎么也掩盖不住。他越过纪漠尘，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。
“我需要跟你谈谈。”
纪漠尘挡在门口，冷冷地说：“她不想见你。”
张寒川的目光在纪漠尘身上停顿了一秒，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困惑。在他的视野里，纪漠尘周身的气场干净得像一张白纸，恶意值为零。可当纪漠尘看向我时，那纯白的背景下，却会偶尔闪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、如同发丝般纤细的黑色电光，然后瞬间消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