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太诡异了。一个人的恶意值，怎么会像这样，时有时无？
“让他进来。”我开口道。
纪漠尘这才不情愿地让开。
张寒川走到我面前，开门见山：“我们可以合作。你帮我拿到李枭雄的罪证，我帮你查清你想查的真相。条件是，我要知道你复仇的真正目的。”
我看着他真诚又锐利的眼睛，心中一动。
或许，他那诡异的能力，能帮我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。
“可以。”我答应了他，“不过，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我看向纪漠尘，故意用一种依赖的语气说：“漠尘，李枭雄最近有一批货要从城西的废弃工厂走，我想你帮我‘处理’一下。”
纪漠尘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占有欲，毫不犹豫地点头：“好。”
他转身离开时，我注意到张寒川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纪漠尘的背影，眼中的警惕和困惑几乎要溢出来。
张寒川离开后，安全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端起纪漠尘为我倒的那杯温水，水面倒映出我冰冷的脸。
纪漠尘对我，真的像张寒川眼中看到的那么“纯粹”吗？
那一闪而过的黑色电光，到底是什么？
我的心底，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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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复仇之路，远比我想象的要崎岖。
纪漠尘完美地执行了我的计划，李枭雄在城西废弃工厂的货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。
但李枭雄这只老狐狸，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出了内鬼，并且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我这个“死而复生”的幽灵身上。
他设下了一个狠毒的陷阱。
我最好的搭档，也是我仅剩的“家人”之一，游骁勇，在一次情报交接中被李枭雄的人伏击，身中三枪，生死不明。
当我赶到时，只看到满地的鲜血和游骁勇掉落的护身符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憋屈涌上心头。我捏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李枭雄，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！
我疯了一样地冲向李枭雄的老巢，却在半路被张寒川拦了下来。
“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！”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，力气大得惊人。
“放开！”我双眼赤红，只想杀人。
“你冷静点！”张寒川低吼，他的脸色比我还难看，额头上布满了冷汗。
我这才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。他捂着头，表情痛苦，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精神冲击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恶意……恶意值……”他断断续续地说，“李枭雄身边的恶意值很高，但……但有一股更深的，更扭曲的恶意，像黑洞一样……它不是来自李枭雄……”
他的话让我心头巨震。
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，几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身边。
纪漠尘从车上下来，身后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。
“锐雪姐，我来晚了。”他快步走到我身边，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，隔开了我和张寒川的接触。
他看向张寒川的眼神深邃而冰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而此刻，在张寒川痛苦的视野里，一副更加诡异的画面出现了。
纪漠尘周身那纯白的气场依然存在，但在他靠近我，尤其是看向自己的时候，那细如发丝的黑色电光，竟然瞬间暴涨成一片浓郁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墨色，将他整个人包裹。然后，又在下一秒，瞬间缩回那纯白之中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