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账单,又看看我决绝的脸,陷入了痛苦的挣扎。
这时候,陈玥正好从房间里出来,听到我们的对话,立刻尖叫起来。
“哥!你不能听她的!她就是想霸占我们家的钱!”
张兰也闻声而来,叉着腰骂道:“顾安然你个毒妇!我儿子的钱凭什么给你管!你就是想把钱都扒拉到你娘家去!”
我冷眼看着这对跳梁小丑。
“我还没跟你们算,你们背着我,从这个家里拿走了多少钱。”
我扬了扬手里的账本,“这些,只是我能查到的。还有多少现金,多少转账,你们心里有数。”
陈玥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她大概没想到,我竟然把账算得这么清楚。
张兰还在嘴硬:“我儿子的钱,给我女儿花,天经地义!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!”
“哦?现在我是外人了?”我讥讽地勾起嘴角,“那正好,外人就该明算账。陈皓,你的选择呢?”
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陈皓身上。
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一边是咄咄逼人的母亲和妹妹,一边是手握铁证、寸步不让的妻子。
良久,他睁开眼,声音沙哑。
“……就按安然说的办吧。”
张兰和陈玥同时发出了不敢相信的尖叫。
而我,心里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。
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一场硬仗,还在后面。
04
经济命脉被我掐断,张兰和陈玥安分了没两天,就又想出了新招。
她们开始打“亲情牌”。
或者说,是发动七大姑八大姨,对我进行轮番的道德绑架。
最先打来电话的,是陈皓的大姑。
电话一接通,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。
“安然啊,不是大姑说你,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?张兰再怎么说也是你婆婆,是长辈,你怎么能跟她这么对着干呢?”
“一家人,哪有隔夜仇,你退一步,这事不就过去了吗?”
我静静地听着,等她说完,才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。
“大姑,如果陈玥拿走的是您的养老金,您还会劝我退一步吗?”
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。
紧接着,二姨、三叔、小舅……陈家的亲戚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,一个接一个地给我打电话。
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。
“女人嘛,嫁了人就要以夫家为重。”
“你这么强势,以后陈皓在外面怎么做人?”
“家和万事兴,为了这点小事,把家闹得鸡犬不宁,不值得。”
他们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根软绵绵的钉子,试图将我钉在“贤良淑德”的十字架上。
我烦不胜烦,最后直接把这些号码全都拉黑了。
电话轰炸没用,他们就直接杀上了门。
一个周末的下午,我正在家里加班,门铃响了。
陈皓开了门,乌泱泱地涌进来一群人。
大姑、二姨,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远房亲戚,把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-。
张兰坐在沙发主位上,眼圈红红的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陈玥则乖巧地给她捶着背。
好一出母慈女孝的感人画面。
大姑清了清嗓子,率先发难。
“安然,我们今天来,是来给你评评理的。你婆婆辛辛苦-苦把陈皓拉扯大,现在老了,就想享享清福,你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