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可是,为什么心里这么慌?

周屿发来消息,约我周日晚上去看新上映的电影。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。我现在无法面对他,我怕我眼神里的东西会出卖自己。

我像一個等待审判的囚徒,而我自己,既是犯人,也是法官。

9月29日,星期一。多云转阴。

今天,是行刑日。

早晨,我特意选了一套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,化了精致的妆。我要以最完美的姿态,旁观这场“意外”。

会场气氛庄重。苏晴穿着一身香槟色套装,显得优雅又活力十足。她看起来有点紧张,但更多的是兴奋。陈总坐在前排,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。

路演开始。苏晴上台,聚光灯打在她身上。她英语流利,台风稳健,引经据典,将项目前景描绘得一片光明。不得不承认,她很有感染力,台下客户频频点头。

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难道……没人发现?

终于,到了那个预测模型的部分。我的呼吸屏住了。

苏晴切换PPT,那个带着错误数据的图表出现在大屏幕上。她清晰地念出了那个夸大的增长率数字。

台下,那位以严谨著称的CTO,果然皱起了眉头。他拿起笔,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。

来了!

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
CTO举起了手。全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。

“苏小姐,”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,“关于这个市场增长率预测,我有个疑问。据我所知,贵公司引用的这个第三方机构的数据,其采样范围和方法可能存在局限性,得出的结论往往偏于乐观。请问你们是否做过交叉验证?采用更保守的行业标准数据,比如Gartner的Q2报告,结论是否会更加稳妥?”

一瞬间,会场鸦雀无声。所有目光都投向台上的苏晴。

陈总的背影僵住了。

我等待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,等待着她语无伦次的辩解。

然而,苏晴的脸上,只是闪过一丝极短暂的意外。随即,她露出了一个非常诚恳、甚至带着点感激的微笑。

“非常感谢您提出的这个宝贵意见!您说得非常对,这个问题我们也内部讨论过。”她从容不迫地切换了PPT,后面竟然还有一页备注页!“我们确实也参考了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