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暗夜救赎
深夜的暴雨。
我缩在豪宅后门的屋檐下。
又一次被锁在门外，习惯了。
反正那个家里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。
「妈的，这小子真够沉的！」
我猛地抬头。三个黑影正拖着一个人往车库走，被拖着的人毫无声息。
是顾家的独子。今天父亲还在饭桌上谄媚地提起他，说顾夜白回国接管家族企业了。
我认得那几个人的脸 —— 上个月来家里讨债的打手。父亲欠了地下钱庄多少债，居然敢动到顾家头上？
「动作快点！老板说要做得像意外。」
我悄悄绕到车库后门，老旧的通风口是我小时候躲藏的秘密基地。透过缝隙，我看见他们正在绑他的手脚。
我故意踢翻墙角的铁桶。
两个打手冲出来查看的瞬间，我从通风口钻进去。剩下那个正举着针管要对顾夜白下手，我抄起墙角的扳手狠狠砸向他后颈，他应声倒地。
「醒醒！」我拍打顾夜白的脸，他的额头都是血，眼睛紧闭着。外面已经传来打手折返的脚步声。
拖不动他。根本拖不动。
我咬咬牙，扯下他的领带死死扎住他流血的手臂，然后把他滚到堆满杂物的角落盖上帆布。刚做完这一切，车库门就被踹开。
「谁在里面！」
我抓起地上的针管冲出后门，故意让他们看见我的背影往山林方向跑。
雨声掩盖了我的脚步声，我知道半山腰有个废弃的猎人小屋，那里有应急电话。
雨水糊住了眼睛，但我不敢停。直到确认他们都追着我来了，才找了个树丛躲起来，看着他们骂骂咧咧地往错误方向追去。
折回车库时我的手还在抖。
顾夜白已经醒了，靠在墙边微微喘息。
他的眼睛没有焦距，但耳朵敏锐地转向我的方向。
「别怕，」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，「我带你出去。」
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。「你的声音... 我听过。」
外面传来警笛声。我猛地抽回手，用外套按住他还在渗血的伤口。「救护车来了，我得走了。」
「名字。」
「告诉我你的名字。」
雨声越来越大。我看着他苍白的脸，突然想起父亲发现我坏事后的表情，想起母亲永远失望的眼神。
「不重要。」
「活下去。」
跑出车库时，雨水混着眼泪往下淌。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把夜空染成红蓝交错的颜色，我躲在树后看着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。
他忽然挣扎着抬起头。雨声太大，我只看见他的口型 ——
「我会找到你。」
转身逃进密林时，我摸了摸外套口袋。他的领带夹不知什么时候落进了我的口袋。
就像命运刚刚埋下的一颗子弹。
2 琴声疗心
医院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我躲在转角，看着 VIP 病房外那两个黑衣保镖。
顾夜白在里面。
听说他眼睛受伤了，看不见了。
但现在他安全了。
「闲人勿近」 保镖挡住了路。
只能来到走廊尽头的那架老钢琴。
弹起了我以匿名发布的那首《夜莺与月光》。
病房的门开了一条缝。 我看见他微微侧头，转向音乐传来的方向。
保镖走过来：「请你离开」 我加快节奏，把整段副歌弹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