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龙头被拧到最大。我切换手机界面，监控显示她正从化妆包取出药瓶，倒出两粒白色药片放进维生素盒。正是前世导致我车祸前突然昏厥的那种。
她回来时换了条红裙。陆沉舟的助理站在包厢外，手里提着印有白芊芊工作室logo的纸袋。
"沉舟派人送来的。"她转了个圈，裙摆扫过我膝盖，"他说红色衬我肤色。"
我搅动着新上的抹茶拿铁。她接过杯子时小指抽搐，这是她过敏反应的前兆。前世她就是用这招，让我在慈善晚宴上当众出丑。
"对了，伴娘服..."我划开手机相册，第三张"不小心"切换到她和财务总监的床照。照片角落的财务报表上，我父亲的签名被完美复刻。
白芊芊夺过手机的力道几乎捏碎屏幕。她低头删除照片时，领口滑出的铂金项链晃到我眼前——吊坠是半片雪花，和陆沉舟钥匙扣上的凑成一对。
"系统故障。"我拿回手机，"最近总同步些奇怪照片。"
离开时我"忘"拿了包。窃听器还在洗手间排风管震动，足够录到今晚她和陆沉舟的密谈。
周律师事务所的冷气开得太足。他递来的文件袋上沾着墓园泥土，指纹正好压在他妻子碑文的日期上。
"苏氏上市材料。"他推来平板，"还有您要的并购预案。"
屏幕上的文件编号与前世分毫不差。唯一变化是收购方署名变成了"长风投资"——白芊芊名下那家空壳公司。
"父亲看过这个？"我放大资金流向图。
"他认为强强联合是好事。"周律师的钢笔在风险条款上画圈，"特别是和陆家。"
钢笔尖戳破纸面的声音很轻。就像前世我父亲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时，笔尖划破纸张的声响。
窗外开始下雨。我打开监控，白芊芊正走进君悦酒店1806房。镜头清晰拍到她从包里拿出药瓶，倒出三粒白色药片碾碎，混进红酒醒酒器。
"明天董事会前。"我把药瓶推过去，"我要这个出现在父亲的咖啡里。"
周律师的瞳孔骤然收缩。这正是前世我被指控弑父时用的药瓶，瓶身还留着我的指纹。
雨幕中，我撑伞走向墓园。周律师妻子的碑前，我放了支白玫瑰。花茎里的微型摄像机，正好对准明天陆沉舟要来祭拜的"亡母"墓碑。
手机震动。窃听器传回白芊芊的尖叫："...她肯定发现了！今天那照片..."
陆沉舟的回应被雷声淹没。但足够了，这段音频明天会准时出现在每位董事的邮箱里。
回到家，我打开保险箱。前世今天，陆沉舟从这里取走了苏氏的核心技术专利。现在里面静静躺着三样东西：白芊芊的过敏原检测报告，陆沉舟的私生子出生证明，以及周律师妻子真正的尸检报告。
电子钟跳到23:59。我给周律师发了最后一条消息："明早的咖啡，记得加双份糖。"
就像前世他妻子临终前，最后那杯加了氰化物的红茶。
第3章
行李箱轮子碾过陆沉舟公寓的大理石地面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他接过我的外套时，手指在我腰侧多停留了两秒——和前世他确认我是否藏了录音笔时的动作一模一样。
"客房已经准备好了。"他指向走廊尽头那扇门，嘴角挂着温柔的弧度，"离书房最远的那间。"
我假装没看见他眼底闪过的警惕。前世这间客房装了三个隐藏摄像头，正对着我的梳妆台和床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