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想的那样？”张桂兰猛地拍桌子站起来，碎瓷片被震得跳了跳，“那是什么样？是旧情复燃，还是早就勾搭上了？林薇我告诉你，我们老周家可容不下你这样的破鞋！”
“妈！您别说了！”周志刚终于抬头，声音带着点哀求，“小薇不是那样的人，她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张桂兰瞪向儿子，唾沫星子溅到他脸上，“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！要不是她，你现在能住这么憋屈的房子？能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？她那个同学开的是奔驰吧？我看她就是嫌你没本事，想攀高枝！”
林薇看着周志刚。他的嘴唇动了动，想说什么，最终却只是低下头，重新捡起那块碎瓷片，指腹被边缘划破了也没察觉。这就是她爱了三年、忍了三年的男人——永远在他妈面前缩成一团，连一句挺直腰杆的维护都不敢说。
“志刚，”林薇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，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周志刚捏着瓷片的手抖了一下，碎片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他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错愕：“小薇，你……你说什么胡话？”
“我没说胡话。”林薇走到他面前，看着他慌乱的眼睛，“这日子，我过够了。你妈每天指桑骂槐，你永远只会说‘她年纪大了，你让着点’，可谁让着我？谁体谅过我？小远昨天发烧，我抱着他在医院跑上跑下，你妈在家摔碗骂我，你呢？你在旁边看着，连句公道话都没有。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满地的瓷片：“这碗碎了，就像我们的日子，拼不回去了。”
张桂兰愣了几秒，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笑：“离婚？林薇你吓唬谁呢？离了婚你带着个拖油瓶，谁还会要你？沈亦臻？人家开奔驰的，能看得上你个二手货？”
“有没有人要，是我自己的事，不劳您操心。”林薇转身走进卧室，开始收拾她和小远的东西。衣柜里，她的衣服只有寥寥几件，大多是洗得发白的旧款，而张桂兰给周志刚买的新夹克、新皮鞋，挂得整整齐齐，占了大半个衣柜。
周志刚跟进来，拉住她的胳膊：“小薇，别冲动，我给你道歉，我妈她……她就是脾气不好，我以后好好说她，你再忍忍，行吗？”
“忍？”林薇甩开他的手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，“我忍了三年！从结婚第一天起，她就嫌我是农村出来的，嫌我爸妈没本事，嫌我不会生儿子！我为了让你安心工作，辞掉设计院的铁饭碗，在家带孩子、伺候她，可她呢？她把我当保姆使唤，当出气筒骂！周志刚，你告诉我，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？忍到我自己也变成这摔碎的瓷碗吗？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字字泣血。周志刚被问得哑口无言，脸上血色尽褪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“你要是舍不得你妈，我们就好聚好散。”林薇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，“小远我带走，财产我什么都不要，这房子首付里我那十万块嫁妆，就当喂狗了。”
“不行！小远是我们周家的孙子，不能跟你走！”张桂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，像头发疯的母狮，“想离婚可以，把孩子留下，你净身出户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