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梦！”林薇把小远的玩具塞进包里，眼神冷得像寒冬的风，“小远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，谁也别想抢走！”
争吵声惊醒了小远，孩子在卧室里放声大哭，喊着“妈妈”。林薇心疼得不行，快步冲进去抱起他，轻轻拍着后背安抚：“小远不怕，妈妈在，我们马上走。”
周志刚看着痛哭的儿子，又看看满脸决绝的林薇，突然一跺脚，冲进厨房拿起菜刀，对着自己的手腕就划了下去：“你们谁也别逼我！要走一起走！”
“志刚！”张桂兰尖叫着扑过去夺刀，林薇也吓傻了，抱着小远愣在原地。鲜血顺着周志刚的手腕往下滴，落在地板上，像一朵朵刺眼的红梅。
这场闹剧最终以周志刚被送进医院告终。林薇抱着小远站在医院走廊，看着张桂兰在急诊室门口哭天抢地，看着周志刚被护士推进去缝合，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为了这样一个男人，这样一个家庭，她耗尽了三年青春，磨掉了所有棱角，值得吗？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沈亦臻发来的消息：“设计方案看了，很出色，甲方很满意。方便的话，明天上午来公司签合同？”
林薇看着那条消息，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。沈亦臻的公司是业内有名的设计事务所，能和他们合作，是她当年做设计师时的梦想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回了两个字：“好的。”
第二天上午，林薇把小远托付给邻居阿姨，准时出现在沈亦臻的公司。三十层的写字楼，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，阳光洒在光洁的地板上，亮得晃眼。沈亦臻穿着合身的西装，笑着递给她一份合同：“早就知道你有才华，当年在学校，你的设计就总拿金奖。”
林薇接过合同，指尖有点发颤。签名字时，她忽然想起张桂兰总说她“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，还不是得在家带孩子”，想起周志刚说“女人不用那么拼，我养你就够了”。原来那些所谓的“安稳”，不过是困住她的牢笼。
“对了，”沈亦臻给她倒了杯咖啡，“上次送你回家，看见你家小区环境不太好，小远还发着烧，要不要先找个方便点的地方住？我认识个朋友，有套公寓空着，家具齐全，你可以先住着，不收房租。”
林薇愣住了，连忙摆手：“不用了学长，太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，”沈亦臻笑了笑，眼里带着真诚，“就当是……恭喜你重归战场。再说，小远需要好的环境养病，你也需要安静的地方搞设计，对吧？”
他的话像股暖流，淌过林薇冰封的心。她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，想起他大学时就总爱帮同学，想起他刚才看合同的认真眼神，突然觉得，原来这世界上，真的有尊重女性、懂得体谅的男人。
“那……谢谢你。”林薇的声音有点哽咽，“房租我会按月给你，就当是……提前预支的设计费。”
沈亦臻没再推辞，笑着点了点头：“随你。钥匙在前台，你随时可以过去。”
签完合同走出公司，林薇站在阳光下，深吸了一口气。空气里没有消毒水味，没有张桂兰的咒骂，只有属于春天的清新。她掏出手机，给周志刚发了条短信：“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寄给你，孩子的抚养权我势在必得，你好自为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