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离婚风暴
玄关的灯亮着，暖黄色的光晕勾勒出陆绎挺拔的身影，也照亮了他西装上不属于这个家的陌生香水味。他扯下领带，随手扔在沙发上，动作间带着应酬后惯有的疲惫和一丝不耐。沈清辞就坐在那里，身前的茶几上没有热茶，只有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，白纸黑字，异常扎眼。
“回来了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，没有以往等待晚归丈夫时的丝毫怨怼，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。
陆绎“嗯”了一声，径直走向吧台，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。冰块撞击玻璃杯壁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在这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。他抿了一口，才像是终于注意到了茶几上的那张纸，视线随意地扫过去，看到了顶部加粗的四个大字——离婚协议书。
他微微挑眉，一丝惊讶浮现在英俊的面庞上，但很快就被一种了然于心的玩味所取代。又是这样。每隔一段时间，当她觉得自己被冷落得太久，就会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关注。他甚至能想象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她会开始哭诉，会细数他的种种不是，最后，在他不耐烦的安抚和或许会有的一个拥抱中，这件事又会不了了之。
“清辞，我今天很累，没心情跟你闹。”陆绎的声音里浸染着酒精的沙哑，也带着长久以来形成的、居高临下的纵容。他甚至没有走过去，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，用一种看待不懂事孩子的眼神看着她。
沈清辞没有说话，只是将那份协议往他面前推了推，一个无声的却无比坚决的动作。
陆绎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。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，今晚的沈清辞安静得有些反常。没有眼泪，没有控诉，那双总是盛满爱慕与依赖的眼眸，此刻像一潭被冰封的深水，寻不到半点波澜。他想起了前几天白薇薇在电话里带着笑意的提醒：“阿绎，清辞姐是不是误会我们什么了？她最近对我好像有点冷淡……女人嘛，偶尔闹闹脾气是想让你多哄哄她。”
原来症结在这里！陆绎心中最后一点耐心也宣告耗尽。他大步走过去，拿起那份协议，连上面的条款都懒得看一眼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。笔是现成的，就放在协议旁边。
“如你所愿。”他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，力道之大，几乎要划破纸背。他将笔扔在桌上，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轻响，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，双臂张开搭在沙发背上，摆出一个掌控全局的姿态，等待着她的崩溃。
然而，预想中的哭闹并未发生。沈清辞只是拿过协议，仔细地看了一眼那个签名，确认无误后，便将其中一份整齐地对折，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。
陆绎的眼神沉了下来，带着一丝被挑衅的愠怒。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，扔在茶几上，金属卡片在光洁的桌面上滑出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，刚好停在沈清辞的手边。
“这里面有五百万，密码是你的生日。我这几年给你的零花钱，你应该也攒下不少。这些，足够你过一段体面的生活了。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“慷慨”，仿佛是在打发一个纠缠不休的麻烦，“我劝你别太任性，这个家才是你最好的归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