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父亲,就是因为这个病,才早早地把继承权交给了他。
这也是裴家最大的秘密。
而我,恰好知道一种可以延缓甚至治愈这种病的中医疗法。
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他?
我巴不得他早点死。
挂了电话,我一转身,就对上了裴志深沉的目光。
他不知何时到了厨房门口,安静地看着我,不知道听到了多少。
「你好像很恨裴烬。」他开口,是陈述句,不是疑问句。
我心里一咯噔,面上却不动声色:「他那样的人,谁不恨?」
裴志没再追问,只是操控轮椅过来,看着锅里翻滚的浓汤,淡淡道:「苏家快撑不住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你不担心?」
「不担心。」我给他盛了一碗汤,递到他面前,「先喝汤,一会儿凉了。」
他接过碗,却没有喝,只是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问:「苏颜,你到底想做什么?」
我迎上他的目光,坦然道:「我想让你好起来。」
他愣住了。
我指了指他的腿,又指了指他的心:「这里,和这里,都好起来。」
他握着碗的手,微微收紧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,是我哥苏恒。
我皱眉接起,电话那头却传来他惊恐万分的哭喊声:「颜颜!你快来!裴烬……裴烬他疯了!他带人闯进家里,说要……要打断爸爸的腿!」
我脑子「嗡」的一声。
裴烬那个疯子,他竟然真的做得出这种事!
我来不及多想,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。
裴志在我身后喊我:「你去哪?」
「回家!」
「我跟你一起去。」
「不用了!你……」我回头,想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,可对上他沉静而坚定的眼神,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最终,我还是带上了他。
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苏家别墅,远远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。
我冲进客厅,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。
我爸躺在地上,抱着腿痛苦地哀嚎,他的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鲜血染红了昂贵的地毯。
我妈和我哥被两个保镖按在沙发上,动弹不得。
而裴烬,像个帝王般坐在主位上,手里把玩着一根带血的棒球棍,脸上是病态又满足的笑容。
看到我,他笑得更开心了:「你终于来了。怎么样,这份礼物,喜欢吗?」
我气得浑身发抖,眼睛死死地瞪着他:「裴烬,你这个畜生!」
「畜生?」他站起身,一步步朝我走来,「为了你,我可以更畜生一点。苏颜,我再问你一遍,回不回到我身边?」
我死死地咬着牙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「不说话?」他走到我面前,抬手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看着他,「没关系,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。」
他眼神一冷,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:「去,把他那个残废小叔给我从车上拖下来。我倒要看看,他今天怎么护着你!」
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我最担心的事,还是发生了。
我猛地推开裴烬,转身就往外跑,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,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「想跑?晚了!」
两个保镖已经冲了出去,很快,外面就传来了车门被暴力打开的声音,以及……一声闷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