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把他丢出去。」裴志淡淡地吩咐。
「是,裴先生。」
苏恒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咒骂,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院门外。
我爸妈吓得脸色发白,再也不敢多说一句,灰溜溜地走了。
院子里恢复了安静。
我看着裴志,心里充满了疑惑。
那两个黑衣人,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保镖。
一个被家族抛弃、生活清苦的残疾人,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?
裴志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淡淡道:「以前跟过我的两个老部下,不忍心看我落魄,主动过来帮忙的。」
这个解释合情合理,我没有多想。
他转动轮椅,准备回屋,却又停下,回头看我:「苏颜。」
「嗯?」
「今天的事,谢谢你。」
这是他第一次,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我说话。
我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「我们是夫妻,不是吗?」
虽然只是名义上的。
他没再说话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进了屋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那块因重生而悬着的石头,似乎终于落了地。
不管前路如何,这一世,我都要护他周全。
5
接下来的日子,我搬进了裴志的家,正式开始了我们的「婚后生活」。
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,调理他的身体。
把院子里的杂草除了,种上他喜欢的栀子花。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,充满了烟火气。
他话不多,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,或者处理一些我看不懂的文件。
他对我做的一切,既不阻止,也不赞扬。
我们的关系,就像两个合租的室友,客气,疏离,却又在同一个屋檐下,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而外界,早已因为我的「叛逃」,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裴烬说到做到,动用一切手段打压苏家。
苏家的股价一跌再跌,合作商纷纷解约,银行催缴贷款,一夜之间,曾经风光无限的苏家,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。
我爸妈每天给我打几十个电话,从一开始的咒骂,到后来的哀求,求我回去给裴烬下跪道歉,求我救救苏家。
我一概不理。
心不是一天凉的。
上一世他们对我的冷漠,早已耗尽了我对他们所有的亲情。
这天,我正在厨房煲汤,裴烬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我直接挂断,他却锲而不舍地一遍遍打。
我烦不胜烦,索性接了起来,冷冷地开口:「有屁快放。」
电话那头传来裴烬压抑着怒火的声音:「苏颜,你现在得意了?看着苏家为你陪葬,你是不是很开心?」
「谈不上开心,但也不难过。」我语气平淡,「那是他们自作自受。」
「你!」裴烬气得呼吸都重了,「你真是铁石心肠!苏颜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现在滚回来求我,我可以考虑放苏家一马。」
「不必了。」我直接拒绝,「裴大少爷有那闲工夫,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。」
「你什么意思?」
我勾了勾唇,压低声音:「我的意思是,多行不义必自毙。你做的那些脏事,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你自己身上。」
说完,我便直接挂了电话。
我当然知道他听不懂。
上一世,裴烬死于一种罕见的遗传性心脏病。这种病,整个裴家只有他和他父亲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