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：
那年煮猪头，乞丐上门说要收尸。
当晚，灶房传来呜咽，锅里的肉自动减少。
一块扔不掉的诅咒金，一具后山崖的尸骨，一句百年血咒。
爷爷跪在坟前痛哭：“祖上造的孽，报应来了！”
而那个神秘的乞丐，又在黑暗中，对我们点了点……
第一章 腊月二十九的怪客
腊月二十九，北风像刀子，刮得人脸生疼。
雪粒子砸在老屋的窗户纸上，噗噗作响。
灶房里，热气蒸腾，肉香弥漫。
我奶守着一口大铁锅，锅里的水咕嘟咕嘟滚着，一个硕大的猪头在沸水中沉浮，皮肉已经炖得稀烂，香气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直闹。
我那时才八岁，趴在灶台边，眼巴巴地瞅着，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。
“奶，啥时候能吃啊？”我忍不住问。
我奶用勺子撇了撇浮沫，脸上是年节里特有的忙碌和满足：“快了快了，再咕嘟一会儿，入味。”
院门外，传来几声虚弱的敲门声。
“谁啊？大过年的。”我奶嘀咕着，撩起围裙擦擦手，走去开门。
门闩拉开，寒风裹着一个身影挤了进来。
是个老乞丐。
破旧的棉袄油光锃亮，头发胡子乱糟糟地结着冰碴，脸冻得青紫。
唯有一双眼睛，亮得吓人，直勾勾地盯着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。
他吸了吸鼻子，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呜咽的声音。
然后，他开口了，声音沙哑，却像颗钉子，砸进满屋的肉香里。
“我来晚了，你还是……被杀了。”
我奶愣住了，手里的勺子差点掉锅里。
我也吓了一跳，往奶奶身后缩了缩。
“你说啥？”
我奶皱起眉，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，“大兄弟，你讨饭就讨饭，胡咧咧啥呢？”
老乞丐没看我奶，目光依旧胶着在翻滚的猪头上，眼神里竟透出几分悲悯。
他重重叹了口气，像是把积压了多年的沉重都吐了出来。
“老姐姐，”他转向我奶，声音低沉，“你不认得它，它可认得你。
这头猪，上辈子造了孽，害得你家破人亡。
这辈子投胎做畜牲，是来还债的。如今债还清了，我……是来替它收尸的。”
这话像一道冷风，瞬间吹散了灶房的暖意。
我奶脸色变了变，下意识地护住锅：“你……你瞎说个啥！
这是俺们年根底下买的肥猪，啥上辈子不上辈子的！晦气！”
老乞丐却不争辩，哆哆嗦嗦地从他那件破烂不堪的棉袄口袋里掏摸起来。
掏了半天，竟摸出一块黄澄澄的东西。
是金子！
一块足有小孩拳头大小的金疙瘩，在灶火的映照下，闪着诱人的、沉甸甸的光。
我眼都看直了。
长这么大，只在画上见过金子。
老乞丐把金子塞到我奶手里，触手冰凉，却压得我奶手一沉。
“老姐姐，行行好。”老乞丐的语气带着恳求，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“快，把锅里的肉捞出来，用布包好，我带它走。这金子，够你买十头猪了。”
我奶看着手里的金子，又看看锅里的猪头，彻底懵了。
这变故太突然，太诡异。
一个浑身馊味的乞丐，拿出一块金子，要换一锅煮熟的猪头肉？还说些神神鬼鬼的话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