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憋着眼泪跑回了家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。林建国气得直拍桌子，第二天一早就骑着自行车，带着林默去学校找老师。可班主任只是把黄毛几人叫到办公室，轻描淡写地批评了几句，连一句正式的道歉都没让他们说。“小孩子之间的打闹，别太当真，” 老师甚至还劝林建国，“让你家孩子别太内向，多跟同学搞好关系，就不会被欺负了。”
这次 “不了了之” 的处理，成了林默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。从那以后，黄毛的报复变本加厉：他们会在林默骑车上学的路上，突然冲出来把他推倒；会在教室里，把林默的课本扔出窗外，看着他在楼下狼狈地捡；甚至会在食堂里，故意把菜汤洒在林默的校服上，然后指着他哈哈大笑。林默每次想反抗，却因为身材瘦小，总是被打得鼻青脸肿。他再次向老师求助，老师却只是摇头：“怎么总是你被欺负？你就不能让着点他们吗？”
“软弱只会挨欺负！” 林默在心里无数次嘶吼。他开始刻意模仿黄毛的言行举止：偷偷把母亲给的理发钱攒起来，去理发店染了一头张扬的紫色头发；找李涛借了一对耳钉，强忍着疼痛扎在了耳朵上；甚至学着他们的样子，在放学路上拦着低年级学生要钱。第一次成功拿到 “保护费” 时，林默心里没有丝毫愧疚，反而有一种 “终于不再是任人欺负的软蛋” 的快感。他开始逃学，跟着黄毛、李涛他们去网吧通宵，学会了抽烟、喝酒，甚至在他们的怂恿下，跟人打架时会抄起路边的砖头 —— 他觉得，只有这样，才能让别人怕他，才能不再被欺负。
父母的劝说，在林默耳中变成了最刺耳的唠叨。赵秀兰每天晚上都会坐在林默的床边，拿着他被撕破的校服，一边缝补一边哭：“默默，别再混了，好好上学好不好？妈求你了。” 林默要么不耐烦地把母亲推出房间，要么吼道：“你懂什么！你以为我想这样吗？是他们先欺负我的！” 林建国的脾气更急，看到林默半夜醉醺醺地回家，身上还带着打架留下的伤口，就会抄起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抽。可林默从不躲，反而梗着脖子瞪着父亲：“你打啊！打死我我也不回头！” 家里的碗碟碎了一个又一个，墙上挂着的全家福被摔得相框开裂，曾经温馨的家，渐渐变成了充满争吵和冷战的 “牢笼”，林默越来越不愿意回家，甚至有时候会在网吧里待上三四天不露面。
最终，林默的叛逆，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。那天是周六，林默和李涛、阿凯他们在网吧里玩游戏，邻座的一个男生不小心碰掉了林默放在桌上的烟盒，烟散了一地。“没长眼是吧？” 林默瞬间就炸了，一脚踹翻了男生的椅子。男生吓了一跳，连忙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帮你捡起来。” 可阿凯他们却围了上来，故意挑衅：“道歉就完了？我们默哥的烟是你能碰的？” 男生见他们人多势众，也来了脾气：“你们想干什么？欺负人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