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虚地移开目光,仔细回味了一下,不对啊!
哥们是我的麻醉医生......虽然术后是迷迷糊糊的,但我清楚地记得我被推出来的时候,麻醉医生对我的灵魂拷问......
“7加8等于几?”
“15。”
“很好,那乘起来呢?”
“56?”
“是225,猪脑子。”
想起来了!全都想起来了!
眼珠子自带情绪,从心虚转为愤怒,我死死盯着贺翔,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,
居然敢趁我病,贬低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数学,受死吧!西八!
贺翔被我盯得莫名其妙,转念一想好像又明白了,解释了一句:
“15乘15的确是225,不信我用计算机按给你看?”
混蛋!这是15乘15的事情吗?这是7乘8的事情!
我使劲瞪大了我的眼珠子,以此来控诉他的趁人之危。
贺翔“嘿”了一声,有点要跟我杠上的意思,
结果我的眼泪“唰”一下就这么顺着脸颊往下滑,他突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:
“姑奶奶,您都对,行了吧,赶紧闭上吧,眼泪都累出来了......”
“你真是,这种事情总跟我较真,关键时刻又......”
贺翔低下头,后面的千言万语仿佛被按上了暂停键,病房里一时间有种苦涩的味道,让人胸口闷闷的。
好在这沉默很快被打破,病房的门被推开,冒出了一颗熟悉又恶心的脑袋。
赵东站在我的病床前没说话,贺翔看看他又看看我,嘱咐了一句“有事儿记得按铃。”便转身出去了。
赵东坐在了贺翔的位置上,皱着眉头,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。
“钱淼,我妈知道你手术的事情了,他不同意我们的事情。”
我一挑眉,呵!他妈真是万能的挡箭牌啊!
恋爱的时候他说:“我妈妈说了,男人只能给自己的老婆花钱。”所以我们AA。
你侬我侬的时候他说:“我妈妈说了,男人要先立业,后成家。”于是我在工作上提拔他,给他创造机会。
我手术前,他说他妈病了,他要请几天假回去照顾,结果是跑去勾搭外面的小姑娘了。
现在连分手了,也是他妈!他妈!他妈!
他妈真是他们老赵家的一块金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!
以前我觉得他乖巧得像只西高地,现在只觉得自己瞎了眼,想给西高地磕一个表示歉意。
赵东仿佛遭受了很大的痛苦,他一会儿抓头发,一会儿叹气,一会儿站起来踱步,一会儿捂着脸,演戏演到最后,他突然跪在了我的病床边,抽了自己一巴掌:
“钱淼,我对不起你,但我不能不听我妈的话,我们,我们分手吧!”
“我......”
“好。”
还没等赵东说完,我就用一个字打断了他的即兴表演,太辣眼睛了,对病人不友好。
他愣愣地看着我:“嗯?额......哦,好,你说好就好。那......我们在工作上是不是还能和以前一样?”
我眨眨眼,又蹦出一个好字,
赵东明显松了口气,肉眼可见地高兴,说了句“那你多喝热水,我还有事儿,我就先走了。”
望着他兴高采烈的背影,我在心里嘻嘻一笑,
好......个屁!老娘出院之日,就是你的死期!我会让你体会到真正的职场拷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