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凌夜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你威胁我？”
“算不上威胁，”女孩耸了耸肩，一脸无所谓，“只是善意的提醒。”
她看着顾凌夜那张俊美却阴沉到极点的脸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。
“顾总，想要回所有照片吗？”
她眨了眨眼，笑容里满是戏谑。
“可没那么容易。”
露台的风比会场里更冷。
顾凌夜拽着女孩的手腕，将她一路拖到露台最深处的角落，这里被高大的绿植挡着，是一个绝对的视觉死角。
“说吧，”他甩开她的手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“开个价，多少钱肯把所有备份都删了？”
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夹和钢笔，动作熟练。
用钱解决问题，是他最习惯的方式。
女孩，也就是苏念，揉了揉被捏得发红的手腕，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。
她看着顾凌夜手里的支票夹，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顾总，你是不是觉得，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？”
顾凌夜皱起眉，对她的反应感到不悦：
“我没时间跟你废话。”
“巧了，我也没时间。”
苏念脸上的笑容一收，表情瞬间变得锐利起来，“顾凌夜，你以为我拍你，是为了钱？”
她向前一步，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。
“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。难怪一次又一次地被人耍得团团转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刺，精准地扎进了顾凌夜最敏感的神经。
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：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苏念冷笑一声，开始掰着手指头数，“三年前，你的青梅竹马宋佳期，在你俩的婚房里跟初恋男友旧情复燃。”
顾凌夜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一年前，你的商业联姻对象，安氏集团的千金安琪，在订婚前夜被你抓到和死对头的儿子开房。”
他的拳头，在身侧悄然握紧。
“就在几天前，你亲自捧红的大明星未婚妻韩雅雯，又在会所里给你上演了一出现场直播。”
苏念每说一句，顾凌夜的脸色就难看一分。
这些事虽然在上流圈子里不是秘密，但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直白地说出来。
“三次了，顾总。”
苏念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的怜悯，落在他头顶的位置，仿佛那里真的有一顶无形的帽子。
“你头上这玩意儿，戴得还稳吗？”
轰的一声。
顾凌夜感觉自己的理智彻底断线了。
他这辈子，还从没受过这种当面的羞辱。
“你找死！”
他一把扼住苏念的脖子，将她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因为缺氧，苏念的脸瞬间涨红，但她的眼神里，竟然没有一丝恐惧，反而透着一股疯狂的兴奋。
“说……说中了？”
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，嘴角甚至还向上扬着，“恼羞……成怒了？”
这个女人，是个疯子。
顾凌夜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。
再用力一点，他就能轻易地掐断她纤细的脖子。
可看着她那双毫无惧色，甚至带着挑衅的眼睛，他手上的力道却鬼使神差地松了半分。
杀人是犯法的。
为了这种女人，不值得。
他猛地松开手，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