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辞接着说:“我今天让你过来,其实另有其事。”
刚才他召科研小组来是想问昨天带回来的那管蓝色液体。
没想到话还没说,就听见念灿灿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。
他听不真切,但好像能感觉到她的心慌。
期间听见念灿灿说什么金子提纯,什么上交国家。
他这才让李仲清写了个糊弄方子出来。
陆辞把针筒递过去,语气严肃道:“老李,这东西,带着你的人,好好琢磨琢磨。”
昨天刀刀他们把那辆搞回来的卡车“打扫”一遍。
扒开改装室一看,里头藏了个顶级的无菌室。
看来,他从那位科研人员手里拿回来的东西,定不简单。
李仲清从他手上接过针管,眯着眼瞅了瞅。
里头封了一管蓝色液体,明面上没看出什么来。
“得,小缪小唐,去把咱的仪器搬出来,有活儿干了!”
老头子嗓门都高了,眼珠子也跟着亮了。
这下好了。
有活干,喝粥取水也不害臊了。
不然心里总不踏实。
交代完科研小组。
陆辞又喊来张彪几人:“去仓库清点出一批武器,让勘察组和收集组各出15个精干的,去一趟博物馆和地下商场。”
“老大,现在可是非常时刻。”陈小陌推了推脸上的护目镜。
不大理解自家老大为啥这个时候给机动部队发派任务。
现在基地正处在风口浪尖上,丧尸潮仍旧徘徊在距离基地二十公里处。
是个定时炸弹。
这节骨眼抽走几十号人,基地防守吃紧,出去那帮兄弟也悬乎。
“我看行!”一直盯着电脑的沈蓉突然插话。
指着屏幕上死死钉住的红点说:“丧尸潮在北边扎堆,
博物馆在靠近南边的区域,咱们基地卡在中间,
让出去的兄弟从山坳绕行十公里往南,就远离了丧尸潮,安全系数,高。”
陆辞赞许地点点头:“丧尸潮有三级丧尸领头,方圆百里的丧尸都跟着往它那儿聚,现在正是捡漏的好时候。”
“白天丧尸在外面晃悠,异种都猫着,真要撞上几只落单的,咱们家伙硬,没有轰不碎的骨头。”沈蓉补充一句。
陆辞颔首:“此次任务目标,古董珠宝和可用资源,让机动部队即刻执行!”
-
念灿灿从银行出来。
蔫头巴脑骑着车。
拐到回家路口时。
两个黄毛戴着墨镜躺在摩托车上,脚翘得老高。
听闻动静,嗖地坐了起来。
其中一个扒下墨镜,瞥着念灿灿。
“念灿灿?”
念灿灿一个急刹车停住。
她自认为不认识这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火鸡男。
“你是?”
话落。
另外一个黄毛手里拿着根木棍敲着掌心,走近念灿灿。
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你的高利贷逾期多久了?”
追债的?
念灿灿眼神一下子警惕起来。
“你是哪个机构的?”
她问。
“嚯,你自己贷的贷款你不知道?”
念灿灿:她还真不知道。
火鸡男从屁兜里掏出一张叠得厚实的纸包展开:
“念灿灿女士,于2018年8月8号,以公司做抵押,在多多钱机构借款200万,逾期1825天,总欠款800万。”
火鸡男啐朝地上啐了口痰:“你出狱那天,不有人给了你账号,限你三天内偿还本金,钱呢?”
念灿灿暗暗咬牙,今天好像正是第三天。
差点忘了。
高利贷可是会私底下“黑手”的。
可她现在,账户被银行冻结了。
念灿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那个,大哥,我刚出来,手头实在是……再宽限我几天?”
火鸡男嗤了一声:“你这样的滚刀肉老子见多了,个个都他妈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,
听说你爸妈可是肥得流油,现在,立刻,打电话,让他们给你‘擦屁股’,没毛病吧?”
念灿灿眼珠子飞快一转,这把火本身就是她爸妈引燃的,就该烧回去。
“这…唉,我本来不想麻烦他们二老的。”她脸上堆满为难。
“少他妈废话,打不打?”火鸡男把烟头“啪”砸在念灿灿脚边,低吼一声。
说完直接掏出部手机戳到念灿灿鼻尖下:“输号码!”
念灿灿在他的威慑下接过手机。
输入一串号码塞回去。
短暂的忙音后,电话通了。
电话那头传来惯常不耐烦的女声:“谁啊?”
火鸡男:“你那个刚从号子里出来的闺女,欠的两百万本金,
今天下午六点前,一分不少打到我给你发的账户上,听见没?
晚一分钟,老子就跺她一根手指头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,随即响起林蔓冷漠带着嫌恶的嗤笑:“你们搞错了吧,我女儿?我可没有坐牢的女儿,
她的户口都是独户,跟我扯不上关系,
你们找错人了,再骚扰我,我报警告你们!什么机构来着?”
话没说完,火鸡男把手机“啪嗒”挂断。
他举着手机,脸上的横肉都僵住了。
“草!你他妈耍老子?你妈说你们断绝关系了?”
念灿灿脸上血色“唰”地一褪。
她身体晃了晃。
“呜…她…她怎么能……”
就在火鸡男暴怒,蒲扇大的巴掌要扇下来时。
她口袋里的电话响起声音:“喂,同志,我们是弥新公安机关,请问您是受到暴力催债吗?”
念灿灿擦了擦眼角的眼泪:“呜呜,警察大人,他们威胁我,
嗯嗯,对200万的本金,利滚利要吃我八百万,
这哪是放贷!简直吃人不吐骨头,没天理!”她越说越激动:
“呐呐呐,现在还要打我,还说跺我手指头,把我买去黑窑子,再拉去山西挖煤…呜呜呜,我害怕!”
火鸡男:“……”
她在逼逼叨什么瞎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