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没有目的。」
「那你苦行的意义在哪儿？」
「帮你磨练意志，净化心灵。」
被耍了这是，我停下脚步，看了眼自己蓬头垢面，步履蹒跚的惨样，往后一倒，睡了。
玄真也不急，在离我三米处就地打坐冥想。
我俩就犟着，死犟。
日晒雨淋地躺了半月，我又饿又渴，往玄真那头侧目一看，明明是飞沙走石的荒芜之地，他却自在随意得如高坐莲台的神明一般。
他真的很美，美得超凡脱俗，圣洁无暇。
然而我不是什么好蛇，我只想亲手将高岭之花扯落神坛。
我缓缓靠近玄真，如蛇穿行过无声无息。
他的背宽阔挺拔，我靠了上去，一手环抱腰间，一手也不安分地抚过肩头，摸上脖颈，揉弄喉结，指尖轻扯衣领、腰带，红唇紧守白玉耳垂蓄势待发……
「你可以试试。」
玄真平静睁眼，话里是不为所动的凉凉。
我没好气的白眼一翻，试试就试试，粗鲁地把手伸进玄真怀里，边掏边摸。
「给我钱，我饿了，我要吃肉。」
「菩提果能洗清体内杂质，提高悟性，于你百利而无一害。」
他呼吸打在我耳边，我身体一软，倒在了他身上。
别误会，我是真的饿了，饿得头晕眼花，四肢无力，最后的力气只够我攥住他襟口：「玄真…我恨你是块石头。」
然后就彻底晕了过去。
待我醒来时，才发现自己已经维持不住人形，又化作迷你蛇缠在了玄真手腕上。
他感知到我醒了，毫无愧疚道：「说来惭愧，我忘带钱了。」
前方已见炊烟寥寥，玄真去化缘，念一段经换一个土豆。
他拾柴生火，给我烤了吃。
那土豆烤来黑漆漆的，玄真十指修长，一一剥下焦皮后喂到我嘴边。
「这青溪村也只剩几户老人家了，口粮不多，将就着吃吧。」
我慢慢啃食，艰难咽下。
完全忘不了自己是条食肉动物，竖瞳紧盯着一户人家门前的大黄狗。
玄真屈指在我蛇头一敲，声音冷冽：「不可，那狗年岁已大，你若吃了它，那与狗为伴的老人家也活不了。」
不知为何，这里让我感觉很烦躁。
变大蛇头囫囵吞下那几个土豆，又塞了几个菩提果才将将好些。
玄真安抚地摸了摸我，抚平了我一身躁动。
这个村很奇怪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，地面上随处可见干涸的血迹和被肆虐过的痕迹。
玄真伸手一划：「不止青溪村，这周围百里十几个村落皆无人烟，上万村民被一夜屠尽。」
「谁杀的？」
「妖。」
妖？我也是妖，可我做不出这事。
我不解地望向玄真，只见他眼神凌厉，不携一丝温情，向来淡然的目光里透出了杀意。
我心下一跳，突然有了异样的想法：玄真是特意带我来这儿的。
我嘴角嗫嚅，不安问道：「那些妖杀了这么多人，为了什么？」
「放血祭阵，企图唤醒天妖。」
第四章
我是百年前玄真捡到的一条蛇，独自盘踞在苍梧山中不知活了多少岁月。
赤鳞蛇身，妖气纯净。
玄真捡到我后，将我与佛珠戴在一处，每日一遍金刚经，企图让我以菩提心开悟成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