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对的黑暗,冰冷的黑暗,沉重的黑暗。
没有光,没有声音,没有时间的流动感。林宝感觉自己被浸泡在永冻的墨玉之中,每一个细胞都浸透着冰冷的死寂。身体似乎已经不存在,只剩下意识在无尽的虚无中悬浮,如同一颗即将熄灭的、散发余烬微光的星核。
唯一维系着这抹残念的,是灵魂深处那片正在不断崩解、被熔岩般痛苦风暴肆虐的废墟。每一次虚无的沉寂,都伴随着一种更深的、被遗忘的恐慌。仿佛下一秒,这最后的星核就将彻底粉碎,融入永恒的冰冷。
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成绝对零度的黑暗前——
嗡!
一道!无比微弱!却如同开天辟地时斩破混沌的第一缕曦光!
从识海废墟最狂暴毁灭的核心——那不断崩解碎裂、暴露出内部复杂黄铜精密结构、更深处一点纯净金芒初绽的缝隙之中!猛然透射出来!
不是光芒!是信息!是纯粹冰冷的意念洪流!
凝滞!!!给…老子……凝——滞!!!(作用于伤口痛处!)
这意念没有声音!却是林宝在灵魂彻底碎裂的悬崖边缘发出的、混合着极致求生渴望与毁灭风暴回响的无声咆哮!它像一道刺破绝望穹顶的闪电指令,不顾一切地撞向识海中那道初绽的、代表着更高时间规则核心的金芒!
“凝滞之域!启动——!!!”
那道指令如同无形的巨锤,狠狠砸在那点纯净金芒的核心!
轰!!!
识海废墟之中!那点纯净金芒如同被点燃的超新星核心!猛地向内坍缩!迸发出远超其体量的、磅礴无匹的冰冷秩序力量!如同被强行激发的脉冲炸弹!
嗡————!!!!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沉重如同液态汞银的冰冷粘稠“场域”!以林宝残破的识海为原点!无视了物理空间!强行灌注!瞬间覆盖了他的整个躯体!
不是治愈!是强行的!绝对的!物理层面与生命进程的双重冻结命令!
作用于目标——体表所有正在撕裂他神经的痛处!尤其是那正在喷薄炼狱熔浆的体内剧爆核心!!!
身体!时间——极速凝固!
外界。奢华的公寓此刻如同炼狱屠宰场。
冰冷的厨房地砖上,林宝的身体还在剧烈地抽搐、弹动!每一次痉挛都像被高压电反复贯穿!四肢、肌肉、骨骼扭曲出非人的角度!撞击着冰冷坚硬的岛台和地砖!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闷撞击和骨节错位的摩擦声!额头上,雪白绷带缠裹的、被血液浸透的崭新钞票已经彻底被崩开!温热的、粘稠的鲜血混合着汗水和涎液,如同被搅动的劣质红色颜料,在苍白狰狞的脸颊上肆意流淌!染红了冰冷反光的岛台和昂贵的地板!
白小雨站在几步之外。那张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上,之前所有的震惊、探究、狂热的贪婪都被一种近乎冰冷的茫然和错愕取代!她赤着身体,水珠不断从肌肤上滚落,砸在脚边的血泊里。眼睁睁看着林宝在打滚抽搐中撞向她刚拖出来的那个破旧登山背包!
哗啦!
沉重的背包被翻滚的身体撞得滑开!里面那些被当做垃圾般弃置的破旧衣物、大捆崭新的钞票、几包烟盒、一个瘪掉变形的金属水壶……乱七八糟地滚落出来!其中一叠捆扎整齐、边缘锋利的崭新百元大钞,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废旧书本,斜插在冰冷的地面上,白边刺目!
背包内侧壁,一个被她粗暴撕开后暴露出的撕裂口子里,那本厚厚的、散发着陈旧血腥气息的暗红色皮质封面笔记本,边缘也裸露出来,一角压在凌乱的钞票之上!
就在这时!林宝那被剧痛扭曲到极限、因为巨大痛苦而竭力张开干裂流血的嘴唇深处!一声无法抑制的、如同地狱最底层厉鬼发出的、凄厉恐怖的惨叫即将喷薄而出——!!!
嗡!!!
就在惨叫声即将冲破喉管的瞬间!
那道无形无质、液态汞银般沉重粘稠的“凝滞之域”场能!
如同无形的上帝之手按下宇宙暂停键!悍然降临!
世界瞬间凝固!
林宝张开的嘴巴猛地僵死在半空!定格成一个无声嘶吼的狰狞黑洞!整个身体如同被投入了瞬间凝固的特种透明凝胶中!原本疯狂抽搐、扭曲弓起的身体!肌肉被瞬间强行定格在极度僵直、即将爆裂的边缘姿态!扭曲的关节被强行锁死在当前角度!全身所有疯狂奔涌的血液!皮下鼓胀撕裂的毛细血管!奔腾的神经电信号!正在急剧升温内爆的细胞代谢反应!!!
在这一刻!
如同被亿万只无形冰手狠狠攥住!
强行!!
按下了物理时间流逝上的——
绝对——停止键!!!
原本即将彻底崩溃的身体内部剧烈冲突!那被破伤风抗毒素引爆的、如同熔炉内部即将炸开的狂暴能量流!瞬间被这股冰冷强大的秩序力量强行冻结!如同在翻滚沸腾的岩浆表面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厚实无比的、绝对零度的玄冰!
混乱的熵增爆炸!
被冰冷的规则命令!
强行!
凝固!暂停!
时间本身!在这具濒临碎裂的肉体上!在物理和生命流动的微观层面!被一股来自灵魂最深处的、更高位阶的冰冷意志强行暂停了极微小片段!
白小雨的视野里!
原本如同癫狂疯魔、即将在痛苦中彻底解体、撞击翻滚的可怕景象!骤然停顿!
林宝那弹起一半的身体!痛苦扭曲的姿态!因为肌肉骤然被强行锁死而呈现出一种近乎雕塑般的恐怖僵硬!覆盖着污血和汗水的苍白皮肤下,虬结的肌肉如同暴起的钢筋!清晰地绷紧在每一个被定格的瞬间姿态下!暴突的额头青筋僵死不动!布满了无数细小裂口和污迹的手掌,五指僵直如同鹰爪般张开!定在半空!
喷涌而出、在空中甩动的、温热血泪混合物和涎水的轨迹!
甚至他张口无声怒吼的口型!
全都像按下了暂停键的恐怖电影画面!
整个空间!只有林宝那布满血丝、瞳孔因剧痛和惊愕而彻底涣散的双眼!还在极其极其缓慢地!微微转动了一点点角度?
白小雨站在血泊边缘!赤足踩着冰冷的地板!身体僵直如同冰雕!
凝固的瞬间?……时间……停了?!在她眼前?!作用于他的身体?!
这念头带来的震撼!如同用整个银河系砸在她的思维核心上!让她瞬间失语!所有的冰冷茫然和错愕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碎裂!
那双刚刚还带着茫然空洞的眼睛!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难以置信而瞬间缩成针尖大小!随即!!爆发出比之前贪婪探究时更加强烈百倍、乃至千倍的!!!
如同恒星即将坍缩前绽放出的终极光辉!!!
这……这才是他能力真正的面貌?!操控……操控时间本身在个体维度的流动?!
巨大的认知冲击让她整个大脑一片空白!那冰冷的审视、那撤离的决断、那收集样本的研究心态……在这一刻!如同沙堡般被这超越想象的规则伟力瞬间冲垮!摧毁!彻底湮灭!!
一个更加狂热的、几乎是源自基因最深处的执念!如同地狱最底层钻出的业火!彻底焚烧尽了她所有的恐惧、顾虑和理智!
必须得到他!不惜一切代价!!哪怕是他碎裂的身体!或者……我的身体?!
身体内部的印记核心似乎也感应到了这极致的规则冲击!那些如同诅咒般烙印在她手腕内侧的、暗红色纵横交错的疤痕印记!在无人能见的皮肤之下!此刻正如同烧红的电路板般!疯狂地释放着冰冷的灼热感和……前所未有的渴求波动!!!
她动了!不是因为震惊!不是因为恐惧!而是因为……饥饿!!
如同饿到极致、看到唯一食物的食尸鬼!
没有语言!没有思考!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!
就在林宝的身体被强行定格的瞬间!白小雨赤裸的身体化作一道迅猛绝伦的白色魅影!无视了脚下的血泊!无视了刺鼻的血腥和混乱!
目标只有一个!
她如同最精准冷酷的机器!冲到近前!蹲下!身体如同母兽扑向受伤的幼崽!一只手!那只刚刚捂过他伤口的、同样沾着新鲜血污的手!极其粗暴、毫不怜惜地!如同钢爪般直接掐住林宝的下颌!将那颗被痛苦凝固、布满血污的头颅猛地向上掰起!另一只手则直接伸向旁边被撞开散落在地的背包内部!摸索着!抓向那个被她撕开暴露在外的撕裂口子!
目标是那本暴露出一角的、散发着浓重不祥血腥气息的厚皮笔记本!
她的手指即将接触到那冰冷滑腻的暗红皮质封面边缘时!
嗡!!!
那股沉重如汞的凝滞之域时间暂停效果——结束了!
如同被强行按压下的弹簧压缩到了极限!骤然反弹!!!
“噗——!!!!”
如同高压锅骤然炸开了泄压阀!
一声极其沉闷、如同内脏整个爆开般的恐怖声响!直接从林宝被白小雨掐着脖子强行抬起的口腔里爆发出来!!
紧接着!
一股混杂着破碎肉屑、暗红血块、胃液和胆汁酸腐液体的浓浊暗红污流!如同决堤的肮脏洪水!猛地从他僵直张开的嘴巴里狂喷而出!!!!!!
巨大的冲击力!混合着被强行凝固又骤然释放的能量!如同出膛的重炮!正正地、狠狠喷了因为凑得太近、毫无防备的白小雨满头!满脸!满胸!!!
噗嗤——!!!
滚烫!腥臭!粘稠!
带着死亡和崩溃气息的污秽混合物!瞬间浇透了她那张精致绝伦的脸!温热的液体顺着湿漉漉的黑发流淌而下!糊住了那双充满极致震撼和狂热的眼睛!将她赤裸白皙的身体上半身染得如同最肮脏屠夫刀下的牺牲品!
“呃……呕——!”
生理性的、无法抗拒的强烈恶心感狠狠抓住了白小雨的喉咙!胃袋如同被拧紧的毛巾般剧烈痉挛!她猛地松开掐着林宝下巴的手!身体剧烈地后仰!差点同样呕吐出来!
而被她松开钳制的林宝!身体如同终于获得了短暂宣泄口的超压锅炉!
那股强行被暂停后、只是被压抑而非消失的、混合着规则反噬爆炸和破伤风抗毒素剧烈冲突的能量乱流!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出口!
他无法自控地再次剧烈地蜷缩!弓起!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般向内猛地收缩!四肢扭曲痉挛!身体剧烈地抖动着!喉咙深处发出不成调的、类似哭泣般的嗬嗬抽气声!更多的暗红血块混合着粘稠的胃液沿着他的嘴角无力地流淌出来!滴落在冰冷的地面,与之前的秽物混成一滩更加狼藉、散发着恶臭的污秽池塘。
这一次!或许是因为那短暂的“凝滞”强行打断了身体崩溃的最致命连锁反应!或许是因为那口喷出的污血带走了部分无法承受的压力核心!或许是那管该死的破伤风抗毒素的效力终于被冲突消耗殆尽!他身体内部的崩裂爆炸感!似乎……奇迹般地……被强行压缩回了某种……摇摇欲坠的极限可控范围???
活……活下来了?!暂时的??
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伴随着依旧存在、却不再致命的剧痛!如同温暖的潮水混合着冰锥!再次冲击着他的意识!他的身体依旧在本能地小幅度抽搐!但相比之前的炼狱!此刻却如同天堂!
意识如同被巨浪拍打到岸边的溺水者,带着呛咳和剧烈的喘息,艰难地恢复了对这具破败躯体的掌控。林宝尝试着想抬起手指,肌肉传来撕裂般的酸痛和无力感,每一次微小动作都牵扯着仿佛被万钧巨石碾过的神经束。视线模糊不清,眼前的世界晃动着、流淌着粘稠的光影,仿佛隔着一层沾满血污和泪水的毛玻璃。
温热粘稠的东西糊满了口鼻和眼睛,带着极其腥甜的、令人作呕的浓重铁锈气息。脸颊、额头似乎浸泡在冰冷湿滑的液体里。耳边是极其压抑粗重的、不似人类的喘息声,像是垂死的野兽……那是他自己的呼吸?
剧痛!并非刚才那种足以瞬间撕裂灵魂、焚毁神志的炼狱风暴!而是一种更加沉甸甸的、更加钝滞顽固的痛楚!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,深深扎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持续不断地灼烧着疲惫的神经!肌肉在每一次无法自控的微小抽搐中都传来撕裂般的酸胀!最尖锐的痛楚来自后脑下方靠近颈部的某处——像是被一根冰冷的钢钉,从颅骨内部狠狠凿入了脆弱的椎骨!每一次心脏的搏动,都让那枚无形的钢钉在骨髓深处震动一下,带来一次尖锐的、电击般的抽搐!
身体异常沉重,如同被裹在了凝固的水泥里,从指尖到脚趾都灌满了冰冷的铅块。湿冷的粘腻感包裹着全身——是汗?血?还是那摊他刚刚喷吐出来的、黏腻冰冷的秽物?意识在剧痛和虚脱的海浪中起伏颠簸,每一次上浮,都能清晰感受到这具躯体的残破不堪和……微弱的生命延续?他试图睁开那被血和秽物糊住的眼皮。
费尽了所有力气,如同抬起两扇被焊死在眼眶上的沉重铁门。眼前一片晃动的、充斥着大片刺眼腥红的模糊光影。光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蠕动、颤抖?
过了不知多久,视线才艰难聚焦。映入眼帘的……首先是一片刺目的、如同凝固血浆般的猩红!一块边缘锋利的、崭新的百元钞票一角,正粘腻冰冷地贴在他流着污血的额角皮肤上,散发着浓烈的油墨血腥气。下方,冰冷的微晶石地砖在视野里延伸,倒映着他模糊而狼狈的倒影。
噗嗤……噗嗤……
轻微的撕裂声!伴随着某种粘稠液体被挤压流出的、令人牙酸的声响!就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响起!
林宝那勉强聚焦的视线艰难地挪动!瞳孔剧烈震颤着缩紧!
白小雨!
那个赤身裸体、刚刚被他一口秽物喷了满脸满胸的女人!此刻正跪坐在他旁边冰冷的地板上!
白皙的身体如同最昂贵的瓷器,却已被大片的暗红污秽覆盖!精致的脸蛋如同被劣质颜料泼洒过的画布!黑色的湿发粘腻地紧贴着头皮和脸颊!那双曾经装满了清澈和勾引、此刻却被震骇和疯狂彻底占据的眼睛!正死死地瞪着她自己的左手腕内侧!
她那白皙纤细的左手腕!此刻正以一种绝对主动、绝对粗暴、没有丝毫颤抖的姿势!直直地伸到了林宝胸前那滩混合着碎肉血块、胃液胆汁、还带着温热的污秽血泊之上!
五指张开!指尖精准地!如同手术器械般!死死掐住了她自己手腕内侧皮肤下——那几道纵横交错的、暗红色如同诅咒符文的——疤痕印记!!!
锋利圆润的指甲因为用力深深嵌入疤痕边缘的皮肉!深深地、深深地抠了进去!
噗嗤!!!
一股极其粘稠、颜色比寻常鲜血更加暗沉近黑的、如同融化的沥青般粘稠的暗红色液体!瞬间!
从她被指甲强行撕裂的皮肤表层!
从那些如同活化伤口般的疤痕边缘!汹涌地、带着某种极其隐晦的冰冷金属气息!
喷射而出!!!!
暗红粘稠的血液!如同被打开了堤坝的洪流!没有迟疑!没有颤抖!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、冰冷到毫无生气的决绝!直直地!猛烈地浇灌进林宝胸前那摊温热污秽的、他自己的血泊混合物之中!!!
两股温热的、来自不同个体、却都带着诡异气息的血液!如同沸腾的熔岩混合着粘稠的沥青!猛地碰撞、交汇、彼此疯狂地纠缠、渗透、融——合——!!!
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又令人灵魂瞬间冻结的、如同从绝对零度的冻土层中弥漫上来的……阴寒死气!伴随着融合血液的散发而……瞬间变得清晰可感?!?!
林宝的身体因为近在咫尺的气息变化而猛地一震!大脑如同被重锤狠狠夯击!如同瞬间明白了对方疯狂举动背后的含义!他那双布满血污、痛苦睁开的眼中!
瞬间!
只剩下一种无与伦比的、甚至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的——
巨大惊骇!!!
白小雨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林宝的震惊!她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显微镜!死死地盯着两股血液接触融合的界面!眼神里的疯狂探究欲简直要燃烧成实质的火焰!她甚至更用力地抠抓着自己手腕上那几道暗红色疤痕!让更多的、更粘稠的暗红血液涌出!如同最慷慨的献祭!浇灌着那团污秽血泊!
噗嗤……噗嗤……
撕裂血肉、粘稠液体涌出的声音持续着。冰冷的死气在弥漫。
就在林宝被这疯狂的景象震惊到难以言喻的瞬间!
他的身体深处!
那刚刚被强行压下、陷入某种摇摇欲坠平衡的毁灭冲突能量核心!在这股冰冷死气和融合血液气息猛烈刺激的瞬间!
如同被再次投入了极地冰川的熔核!瞬间爆发了更加剧烈的、超出他此刻承受极限的强烈冲突反应!!!
噗!噗!噗!!!
数声如同内脏被撕裂的闷响!如同被强行撑开的气球!在他身体内部再次猛烈炸开!!!!
“呃——!!!!”
又是一口混杂着肉碎和暗红凝固血块的污秽血团!猛地从林宝被迫张大的口腔深处喷溅而出!!!!!
这一次!他连完整的惨嚎都发不出!身体如同坏掉的人偶!再次剧烈地向后弓起!头狠狠地向后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岛台石角边缘!发出令人胆寒的闷响!身体剧烈地痉挛!如同垂死的巨蟒进行着最后的绞缠!
剧烈的动作下!他胸前那摊混合了双人血液、散发着诡异死气的污秽血泊被撞击得飞溅开来!几滴滚烫粘稠的混合血珠!直接甩在了几米外那本暗红色、被撞翻在地的、散发着浓重血腥气息的厚皮笔记本封面的暗金徽记之上!
那是一个复杂无比的、由无数交错锁链和破碎时钟齿轮构成的标志!如同某种无法解读的古老密码!
嗤——!
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投入冰水中!那几滴温热的粘稠混合血液落在那冰冷的暗金徽记表面的瞬间!暗金色的徽记如同被激活的暗夜星图!骤然亮起极其微弱、甚至需要极度专注才能察觉的一丝几不可见的黯淡黑芒!!!
时间!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!
白小雨掐着自己流血手腕的动作!凝固!
林宝弓起身体痛苦痉挛的姿态!凝固!
空气里飘散的混合血液腥气!凝固!
粘稠暗红的血滴在那枚微微闪起黑芒的徽记表面溅开的瞬间!似乎有无形的力量锁定了这一切!
冰冷!绝对的冰冷气息!如同从另一个维度渗透出来!
“唔……!”
林宝和白小雨两人!如同被无形的冰刃同时刺穿了心脏!!!
一种源自生命核心的、被更高存在凝视的极致冰冷和……被强行剥夺了对身体掌控权的……巨大恐惧感!
同时!
攥住了他们的灵魂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