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大堂上，人声鼎沸。
狄青云站在堂前，一身素衣不染尘埃，神情自若。他身后站着几名街坊和那位送药的小贩，个个神情紧张，却又带着几分义愤填膺。对面，李掌柜一行人低头不语，脸上却挂着不服气的神色。
“大人！”李掌柜忽然抬头，声音尖锐，“草民冤枉！狄某人分明是炼丹失败，心生怨恨，便想栽赃于我等！”
“哦？”县令放下茶盏，目光扫过堂下众人，“那你说说，这些证据又是从何而来？”
狄青云微微一笑，上前一步：“大人，草民不敢有半句虚言。今日所列证据，皆为实情。”
他一挥手，小贩立刻捧着一个布包走上前，打开后是一颗已经开封的丹药，还有被撕破的封口纸。
“这是当日我亲自送去王铁匠家的清灵丸。”小贩大声道，“可我明明亲手封好的包裹，到他家时已被动过手脚。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李掌柜怒喝，“你这贱民，也敢作伪证污蔑我等？”
话音刚落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，紧接着，两名差役押着一名男子走进来。那人面色苍白，嘴唇发紫，一看就是吃了苦头。
“这位，是药材铺子的账房先生。”狄青云语气平静，“他在狱中待了一夜，终于愿意说实话了。”
账房哆哆嗦嗦地跪下，声音颤抖：“大人……小人是被逼的……李掌柜他们买通了我，让我在账本上做假，还威胁我说若不配合，就让我全家不得好死……”
“放屁！”李掌柜脸色大变，猛地站起，“你血口喷人！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”狄青云冷笑一声，“为何你的账本上写着‘三日前交付狄家清灵丸所需药材一批’，而实际交付的却是劣质龙骨粉？”
账房连连磕头：“小人……小人实在不敢违抗李掌柜的命令……”
县令眉头紧皱，翻看账本，果然发现那一页记录与狄青云所说完全一致。
“你们还有什么话说？”县令冷冷看向李掌柜等人。
李掌柜咬牙切齿，却一时语塞。他的手下们也纷纷低下头，不再争辩。
“大人，”狄青云继续道，“草民虽不通官场之事，但明白一点——治病救人，容不得半点虚假。我的丹药，每一颗都经得起检验。”
他说罢，从怀中取出一颗刚刚炼制的新丹，当众服下。
“请大人查验。”狄青云拱手道，“若有毒，此刻我早已七窍流血，岂能安然站立？”
堂上一片寂静。
片刻后，有人低声嘀咕：“是啊……要是真有毒，他还能站在这儿说话？”
“没错，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，要真是毒药，谁敢自己先吃？”
县令沉吟良久，最终拍案而起：“证据确凿，李掌柜等人恶意陷害、扰乱市场秩序，罪无可赦！即刻押入大牢，听候发落！”
“慢着！”李掌柜忽然嘶吼，“你们以为这就完了？我告诉你们，背后还有人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差役已捂住他的嘴，将他拖了出去。
狄青云望着他们的背影，嘴角微扬：“看来，这还只是开始。”
几日后，狄家门前再次排起了长队。
“狄公子，我家孩子又发烧了，能不能给一颗清灵丸？”
“狄大仙，我老娘腿疼多年，听说您的丹药灵验得很，求您赏赐一枚吧！”
“狄神医，我愿出十倍价格，只求一颗安神丹！”
狄青云坐在门口，一边收钱一边点头，笑得像个丰收的老农。
“哥，你这生意做得越来越像模像样了。”狄仁杰在一旁翻着账本，忍不住感叹。
“这才哪到哪。”狄青云摆摆手，“咱们才刚开始呢。”
“不过，”狄仁杰压低声音，“你真打算一直卖初级丹药吗？我看你最近系统提示里已经有中级配方解锁的提示了。”
“当然不会一直卖初级。”狄青云眯着眼，“但我得先把基础打牢。现在这批人，都是未来的忠实客户。”
“你是想靠口碑积累资源？”
“聪明。”狄青云拍拍他肩膀，“再说了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每颗丹药上都刻一个小‘狄’字？这就是品牌意识。”
“你还挺有商业头脑。”
“那是。”狄青云得意洋洋，“我可是现代穿越过来的，不懂营销怎么行？”
正说着，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，神色颇为倨傲。
“这位，可是狄公子？”
“正是。”狄青云打量着他，“阁下有何贵干？”
“我乃京中人士，奉命前来寻访奇药。”中年人从袖中取出一封帖子，“我家老爷对丹药颇感兴趣，特命我前来邀请狄公子前往京城，共商大事。”
狄青云接过帖子，展开一看，顿时瞳孔微缩。
“原来是礼部尚书府的人。”他笑了笑，“不知贵府是要炼什么丹药？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中年人迟疑了一下，“据说是延年益寿之药。”
狄青云眼神一闪，心中已有计较。
“好啊，我正好也有意去京城见识一番。”
狄仁杰一听，眉头微皱：“哥，你要去京城？”
“嗯。”狄青云轻声道，“那边，或许藏着更大的机会。”
夜色渐浓，狄青云站在院子里，望着满天星辰。
炉火在他身旁静静燃烧，映照出他坚定的目光。
“哥，”狄仁杰走到他身边，“你不担心京城那边有什么陷阱？”
“当然会。”狄青云淡淡一笑，“但越是危险的地方，越可能藏着最大的机缘。”
他伸手拨弄了一下炉火，火星四溅。
“我只是想知道，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。李掌柜不过是条狗，真正的主人，还没露面呢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一步一步来。”狄青云缓缓道，“我会让所有人知道，大唐有个叫狄青云的人，不是那么好惹的。”
风轻轻吹过，带来一丝草药的清香。
狄青云转身，走入屋内，留下一道身影，在月光下拉得很长。
炉火依旧在烧，仿佛永远不会熄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