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渐远,我攥着一根断了根的幼苗,心中一片荒芜。
曾经的银彧满心都是我,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伤口紧张得不行。
可如今,他却为了另一个雌兽对我放下狠话。
傍晚,银彧再次找上了门,脸色阴沉。
“银璃!你到底要针对她到什么时候?”
闻言,我动作一顿,扯着嘴角反问:“我针对她什么了?”
“今天早上刚和你闹完矛盾,晚上绵绵的野菜粥里就出现了堕胎药,不是你还会是谁?”
“我知道你记恨她,但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,别对她一个孕妇动手!”
不等我说话,他猛地折断身后一根手腕粗的青树枝递到我面前,咬着牙道:“拿着,打我。只要你能消气,别再找她麻烦,打多少下都行!”他这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,就认定了白绵绵的堕胎药是我下的。
我冷笑一声,伸手夺过树枝,带着积压许久的委屈和愤怒朝着银彧的后背狠狠抽去。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树枝抽在兽皮衣袖上,留下一道血痕。
银彧没躲,只是皱了皱眉:“继续。”
我咬着牙,正想再挥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:“不要!”
下一秒,白绵绵便扑了上来,硬生生替银彧挨了这一下。
“啊!”白绵绵痛呼一声,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。
“绵绵!”
银彧急忙上前接住她,在看到那道血淋淋的伤口时,瞳孔骤然收缩。
白绵绵抹着眼泪,紧紧抓住他的胳膊:“你不要怪阿璃姐,都是我的错,是我不该怀你的孩子,她罚我也是应该的,这孩子本就不该存在……”
“别胡说!这不怪你!”
他抬头瞪着我,眼底汹涌着杀意。
那是银彧在战场上才会有点表情:“你打也打了,气也撒了,我们现在能走了吗?”
握着树枝的手猛然一颤,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,密密麻麻的疼。
我转过身,声音颤抖得仿佛不是自己:“带着她滚!”
刚给菜浇完水,父王突然派人传我前去大厅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扫过满厅沉默的人,最终将视线放在银彧脸上。
看这表情,这场紧急会议八成跟他有关。
果然,银彧突然激动起来,眼底满是怒火:“银璃!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,你还装?!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,也让你打了回来,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绵绵,她一个怀了孕的雌兽,你是怎么忍心逼她走的?”
听完银彧的话,我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。
原来是白绵绵不见了。
我坦然看向他:“这几日我除了去菜田补幼苗,连房门都没出过,你又怎么认定是我逼走她的?”
银彧气急败坏,伸手就要朝我扇来:“你还狡辩!若不是……”
“够了!”父王从长老席站起身,“银彧!你是当我死了吗?居然敢在我面前对阿璃动手?”
银彧低下头,嘴上说着“不敢”,却是一副不服的样子。
父王护在我身前,看向银彧的目光满是审视:“阿璃从不说谎,她说没做过,就是没做过。如今那只白狐不见了,最该反思的是你自己!在你院子你都看不好,反而怪上了阿璃?”
银彧被怼得一噎,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