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金属箱躺在静心室中央，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。两支幽蓝的注射器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光泽，旁边那张写着“选择权在你们”的纸条，更像是萧云河狞笑的嘴角。
“中和血清？K-7稳定剂？”张玄一暴躁地一脚将金属箱踢到墙角，发出哐当巨响，“狗屁！这老狐狸就是想把控制器塞进你们身体里！‘太虚’刚清掉了叶扒皮，他立刻就递刀子！这他妈是串通好的！”
苏九璃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破损的机械臂发出细微的嗡鸣，她正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快速拆卸肘关节处烧焦的外壳，露出内部精密的线路和闪烁着不稳定电弧的传导核心。她的脸色苍白，但眼神异常冷静：“萧云河在试探。中和血清可能是真的，但K-7…绝不能碰。‘太虚’的介入打乱了他的计划，他需要重新评估我们的价值和控制难度。”
林烬盘膝坐在地上，强行压制着体内因归墟回廊共鸣而再次躁动的混乱能量。经脉如同被滚烫的砂纸反复摩擦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他盯着墙角那支幽蓝的K-7注射器，仿佛看到萧云河那双银灰色的、毫无人性的眼睛。接受，成为受控的电池。拒绝…“太虚”冰冷的“清洁协议”随时可能再次降临。
“没有选择了。”林烬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，“留在这里，就是等死。等萧云河的下一次算计，或者等‘太虚’把我们当成病毒清理掉。”
张玄一烦躁地抓着他那鸟窝般的头发：“走？往哪走？学院外围有‘天幕’能量屏障，内部监控密布，还有‘太虚’这个无处不在的幽灵！叶扒皮刚被抹掉，风纪委员会现在肯定跟疯狗一样在找替罪羊，我们出去就是活靶子！”
“后勤垃圾转运通道。”苏九璃头也不抬，手指灵巧地更换着一根熔断的能量导管，“A17区，西侧。‘太虚’执行‘清洁协议’和‘空间置换’后，学院内部监控网络会有一个短暂的数据混乱期，大约十五分钟。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。”
“垃圾通道？！”张玄一眼睛瞪圆，“那鬼地方连着外面的‘铁幕镇’！是条死路！外面全是佣兵、杀手、变异兽和辐射废土！”
“死路也比坐以待毙强。”林烬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依旧刺痛的手腕，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，“张玄一，给我们弄两套后勤杂工的衣服，再准备点‘小玩意’。苏九璃，你的手…”
“能走。”苏九璃“咔哒”一声合上机械臂最后一块外壳，受损的关节处覆盖了一层临时加固的金属补丁，动作略显僵硬，但基本功能恢复。她站起身，从角落一个隐藏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、布满划痕的金属盒子，递给张玄一：“‘蜂巢’干扰器，最大功率能瘫痪半径五十米内非军用级电子设备十五秒。够不够？”
张玄一接过盒子，看着眼前这两个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如铁的同伴，咬了咬牙：“妈的！干了！富贵险中求，不死万万年！等我五分钟！”
他如同旋风般扑到他的工作台前，双手在虚拟键盘上化作残影，同时从各种匪夷所思的角落掏出破旧的后勤制服、染色的假发套、甚至还有两瓶散发着劣质香水味的除臭喷雾…
五分钟后。
天机学院庞大的地下管道网络，如同巨兽的肠道，弥漫着机油、腐烂垃圾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。昏黄的应急灯在头顶忽明忽灭，投下摇曳的、如同鬼魅般的影子。
两个穿着沾满油污的灰色后勤制服、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的身影，推着一辆堆满黑色垃圾袋、散发着恶臭的金属推车，在狭窄的通道里沉默前行。正是伪装后的林烬和苏九璃。张玄一则如同一个真正的后勤管理员，拿着一个破旧的电子板走在前面，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工作，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通道拐角和头顶的监控探头。
腕上的“修罗印”传来张玄一加密的信息流：【前方三十米右拐，监控探头编号CZ-117，三秒后切入备用视角循环！走！】
三人配合默契。在拐角瞬间，张玄一的手指在电子板上看似无意地划过。头顶那个闪烁着红光的监控探头画面微微扭曲了一下，随即恢复了正常，但画面内容已经变成了之前录制的空走廊景象。
他们迅速右拐，进入一条更加肮脏、管道密布的通道。空气更加污浊，脚下是粘稠的、不知名的污渍。
【注意！‘太虚’的数据自检进程加速！混乱期预计提前三分钟结束！我们必须更快！】张玄一的信息带着紧迫感。
推车的轮子在坑洼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噪音。林烬能感觉到体内能量的躁动，以及手腕上“修罗印”传来的微弱灼热感，仿佛“太虚”无形的目光正穿透层层数据伪装，扫视着这片区域。苏九璃的机械臂在过载运转后发出更明显的嗡鸣，她紧抿着嘴唇，步伐坚定。
前方通道被一道厚重的、锈迹斑斑的金属闸门堵死。门上挂着一个生锈的牌子：【A17西 - 垃圾转运区 - 高危辐射 - 非授权禁入】。
“就是这里！”张玄一压低声音，快步走到闸门旁一个被油污覆盖的控制面板前。他熟练地撬开面板外壳，露出里面复杂的线路，将“蜂巢”干扰器连接上去。
“干扰器启动后，闸门强制开启只有十秒！门外就是转运平台，平台边缘是通往铁幕镇的垂直排污管道！管道很深，有缓冲网，但下面是废土辐射区！跳下去后，立刻向西跑！我会想办法关闭闸门，尽量拖延追踪！”张玄一飞快地交代着，手指在干扰器上设定参数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你不跟我们一起走？”林烬皱眉。
“我得留下来擦屁股！”张玄一咧嘴一笑，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，“总得有人给你们断后，顺便…给萧老狐狸和‘太虚’留点‘惊喜’！放心，小道我命硬得很！咱们‘修罗社’的香火，还得靠我传承呢！”
就在这时，腕上的“修罗印”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！同时，整个通道的灯光疯狂闪烁起来！
【警告！检测到高权限扫描协议强制突破伪装层！来源：‘太虚’核心！定位信号已泄露！混乱期结束！】张玄一的加密信息带着刺眼的红光！
“该死！这么快！”张玄一脸色剧变，毫不犹豫地拍下了干扰器的启动按钮！
“嗡——！！！”
一股无形的、强烈的电磁脉冲以干扰器为中心瞬间爆发！通道内所有灯光瞬间熄灭！监控探头爆出电火花！闸门控制面板冒出青烟！沉重的金属闸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，在液压失效的情况下，被干扰器强行输出的能量推动着，缓缓向上开启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！
一股更加浓烈、带着强烈辐射尘和废土腥风的恶臭，顺着缝隙汹涌灌入！
“走！”张玄一嘶吼道！
苏九璃没有丝毫犹豫，如同矫健的猎豹，第一个从缝隙中钻了出去！林烬紧随其后！
就在林烬身体穿过缝隙的瞬间，他猛地回头！借着闸门外平台边缘昏暗的光线，他看到通道深处，几个穿着银白色学院安保制服、手持能量武器的身影，正如同鬼魅般无声地高速逼近！为首一人，赫然是之前在医疗中心给他们送过东西的那个“憨厚”后勤管理员！此刻，他脸上再无恭敬，只剩下冰冷的杀意！
更让林烬心悸的是，一股庞大、冰冷、毫无感情的意志，如同无形的天穹般笼罩下来！是“太虚”！
“张玄一！”林烬嘶吼！
“关门！”张玄一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，对着林烬比了个“快滚”的手势，同时狠狠一拳砸在干扰器上一个猩红的按钮上！
“滋啦——轰！”
干扰器瞬间过载爆炸！狂暴的电流顺着线路涌入闸门！沉重的金属闸门如同断头铡刀般，带着雷霆万钧之势，轰然落下！
“不——！”那名伪装的后勤管理员发出惊怒的吼叫，试图加速冲来！
“砰！！！”
闸门重重落下！金属撞击的巨响在通道内回荡！将追兵和爆炸的火光彻底隔绝在厚重的金属之后！只有门缝边缘溅射出的几滴鲜血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目。
林烬的心沉到了谷底。他最后看到的，是张玄一被爆炸火光吞没的、带着疯狂笑容的脸。
刺鼻的辐射尘和浓烈的垃圾腐臭味几乎让人窒息。林烬和苏九璃站在一个巨大的、悬空的金属转运平台上。平台下方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，只有狂风在垂直的排污管道中呼啸，如同地狱的入口。远处，一片由扭曲金属、破烂帆布和闪烁霓虹构成的、如同巨大伤口般的建筑群匍匐在昏暗的天光下——铁幕镇。
没有时间悲伤！闸门后的撞击声和能量武器轰击的闷响如同死神的鼓点！
“跳！”苏九璃的声音斩钉截铁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！她率先纵身跃下，身影瞬间被排污管道的黑暗吞噬！
林烬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、不断震动、边缘渗出鲜血的厚重闸门，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痛楚和暴戾的杀意。他深吸一口混杂着辐射尘的污浊空气，紧随其后，跃入深不见底的黑暗！
失重感瞬间袭来！耳边是凄厉的风声！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！管道内壁湿滑冰冷，布满了粘稠的污垢和锈迹！
就在林烬以为会直接摔成肉泥时，身体猛地撞进了一层坚韧、布满粘液的弹性缓冲网！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，眼前一黑，差点晕过去！
“噗通！”“噗通！”
两人先后砸落在缓冲网边缘堆积如山的腐烂垃圾堆上，溅起恶臭的汁液。林烬挣扎着爬起，吐掉嘴里的污物，感觉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。苏九璃已经站了起来，她身上的伪装制服破烂不堪，露出里面的黑色训练服，机械臂上的临时补丁在撞击下有些松动。
“快走！他们很快会从其他出口下来！”苏九璃拉起林烬，辨明方向，朝着铁幕镇边缘一片由报废车辆和集装箱堆砌成的贫民窟废墟冲去。
铁幕镇外围的景象，比想象中更加触目惊心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烟雾和辐射尘。地面是龟裂的混凝土和黑色的油污。随处可见扭曲的钢筋骨架、焚烧过的残骸，以及用破烂帆布和铁皮搭建的窝棚。一些衣衫褴褛、眼神麻木或充满警惕的拾荒者，如同幽灵般在废墟中游荡。远处镇中心方向，隐约传来能量引擎的轰鸣和零星的枪声。
两人如同惊弓之鸟，在废墟的阴影中快速穿行。林烬的能量视觉时刻开启，警惕地扫描着周围。他“看”到废墟深处潜伏着一些散发着微弱辐射和恶意的能量源——可能是变异的生物，也可能是心怀叵测的暴徒。
“这边！”苏九璃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，带着林烬拐进一条堆满锈蚀集装箱的狭窄小巷。
就在他们即将穿过小巷时，前方出口处，三个穿着破烂皮甲、手持简陋能量霰弹枪的彪形大汉堵住了去路。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，贪婪的目光在苏九璃姣好的面容和那明显价值不菲的机械臂上扫过，咧嘴露出一口黄牙：
“嘿！新来的肥羊！把值钱的东西和那个女人留下！饶你们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！
林烬动了！压抑了一路的愤怒、对张玄一生死未卜的担忧、以及体内因环境刺激而愈发狂暴的混乱能量，在这一刻轰然爆发！他没有使用任何技巧，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撞了过去！皮肤下幽蓝纹路瞬间浮现！
“砰！咔嚓！”
为首大汉如同被攻城锤击中，胸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！他连惨叫都没发出，整个人倒飞出去，撞在后面的集装箱上，软软滑落，生死不知！
另外两人惊骇欲绝，刚抬起枪口！
苏九璃的机械臂更快！高频能量刃弹出！两道冰冷的弧光闪过！
“嗤啦！”“嗤啦！”
两把能量霰弹枪连同持枪的手臂，被齐根斩断！鲜血喷溅！两人发出凄厉的惨嚎！
林烬眼中的蓝焰尚未熄灭，一步踏前，燃烧着幽蓝光芒的拳头就要砸下！
“够了！”苏九璃冰冷的声音响起，带着一丝疲惫，“别浪费能量。快走！”
林烬的拳头停在半空，看着地上痛苦翻滚、失去威胁的暴徒，又看了看自己缠绕着毁灭蓝光的手，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暴戾交织的复杂情绪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翻腾的能量和杀意，跟着苏九璃迅速消失在巷子深处。
他们没有注意到，在远处一栋废弃高楼的阴影里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、脸上覆盖着金属面具的身影，正用一只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，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。面具下的嘴角，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
铁幕镇深处，“锈锚”酒吧。
这里没有霓虹招牌，只有一块用废旧装甲板焊接而成的、锈迹斑斑的船锚标志挂在门口。酒吧内部光线昏暗，烟雾缭绕，混合着劣质酒精、汗臭和血腥的气息。震耳欲聋的电子摇滚乐敲打着耳膜。形形色色的人物充斥其中：浑身义体改造的佣兵、眼神阴鸷的杀手、穿着暴露的流莺、以及更多看不出来路的危险分子。
林烬和苏九璃坐在最角落一个被阴影笼罩的卡座里。两人已经换上了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破烂外套，脸上也涂抹了油污，尽量融入环境。桌上放着两杯浑浊的、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劣质合成酒。
“张玄一…”林烬盯着杯中浑浊的液体，声音低沉。闸门落下的瞬间，张玄一那疯狂的笑容和爆炸的火光，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。
“他没死。”苏九璃的声音依旧清冷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肯定。她正用一把小刀，小心地剔除机械臂关节缝隙里残留的垃圾污垢。“‘修罗印’的核心信号源虽然微弱，但还在。他应该启动了某种深层屏蔽程序，躲过了第一波冲击。”
林烬猛地抬头，眼中燃起一丝希望：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苏九璃点头，“他比你想的狡猾。而且，‘太虚’的主要目标是我们。只要他不再主动暴露，暂时安全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混乱嘈杂的酒吧，“我们现在需要情报、安全的落脚点、武器、还有…能压制你体内混乱能量反噬的东西。铁幕镇的黑市，是唯一的选择。”
就在这时，酒吧沉重的木门被推开。一个穿着肮脏帆布斗篷、拄着金属拐杖、身形佝偻的老头走了进来。他无视了喧嚣的音乐和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，径直走到吧台，对那个独眼、手臂是液压钳的酒保低声说了几句，然后放下一个破旧的布袋，拿起一杯酒，转身，浑浊的目光精准地扫过酒吧角落，最后落在了林烬和苏九璃所在的卡座。
他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，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两人对面。
“新面孔。带着天机学院的臭味和…‘太虚’的标记。”老头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，他端起那杯浑浊的合成酒喝了一口，浑浊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精光，“有人让我给你们指条活路。”
林烬和苏九璃瞬间绷紧身体！能量在体内悄然凝聚！
老头仿佛没看到他们的戒备，自顾自说道：“‘鼹鼠医生’的诊所，在‘齿轮巷’最深处，招牌是半个破碎的齿轮。他那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，包括…能暂时屏蔽‘太虚’低阶追踪信号的‘迷雾发生器’。”他放下酒杯，从破布袋里摸出一个用油纸包裹、散发着刺鼻草药味的小包，推到桌子中央。
“这包‘凝神草’，算见面礼。能稍微安抚你那躁动不安的‘小宠物’。”老头浑浊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烬的胸口。
说完，他不再看两人，拄着拐杖，颤巍巍地站起身，如同一个真正的风烛残年的老人，融入酒吧嘈杂的人群，消失在门口。
卡座里一片死寂。桌上那包散发着草药味的油纸包，像一个烫手的山芋。
“陷阱？”林烬盯着门口，低声问。体内的混乱能量似乎真的被那草药气味吸引，躁动略微平复了一丝。
“也可能是机会。”苏九璃拿起油纸包，仔细嗅了嗅，又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捻开，“凝神草是真的，年份很足。能准确说出‘太虚’的标记，知道我们需要什么…这个‘鼹鼠医生’不简单。”她收起油纸包，“齿轮巷离这里不远。去不去？”
林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：“去！就算是龙潭虎穴，也得闯！”
两人起身，正准备离开酒吧。
“嗡——！”
苏九璃的机械右臂，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！关节处临时加固的金属补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！裸露的线路突然爆发出几缕幽蓝的电弧！一股冰冷、混乱、带着强烈侵蚀性的能量波动，不受控制地从机械臂内部扩散出来！
“呃！”苏九璃闷哼一声，脸色瞬间煞白！她死死按住剧烈震颤、仿佛要脱离控制的机械臂！腰间的玉佩隔着衣服再次散发出灼热的温度！
林烬立刻感到体内那丝破军傀的混乱残能与之产生了强烈的共鸣！同时，他手腕上的“修罗印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警报信息：
【警告！检测到高优先级追踪信号激活！来源：未知加密协议（特征码匹配度87%：萧云河研究组）…信号载体：苏九璃（机械右臂内部）…信号强度：极强！】
【警告！检测到强制能量共鸣干扰！干扰源：未知…目标：苏九璃（机械右臂）、林烬（能量核心）…】
“是萧云河！”林烬眼中蓝焰瞬间燃起！他瞬间明白了！在归墟回廊，苏九璃机械臂被那道能量射线击中时，萧云河不仅破坏了它，更在里面埋下了追踪器和某种能强制引发能量共鸣的装置！他一直在等！等他们离开学院屏障，等一个最佳的…实验场！
“走！”苏九璃咬着牙，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失控的机械臂，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和决绝！
两人冲出“锈锚”酒吧，一头扎进铁幕镇混乱而危险的夜色中。
在他们身后不远处，那个穿着黑色斗篷、戴着金属面具的身影，从阴影中缓缓走出。他那只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，牢牢锁定着苏九璃那不断逸散出混乱蓝光的机械臂，面具下发出低沉而满意的电子合成音：
“钥匙…锁孔…共鸣强度持续攀升…实验数据采集正常…”
“诱导程序启动…目标：‘齿轮巷’…清理障碍，确保实验体抵达最终测试场…”
“为了…纯能圣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