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绕开她，去换鞋。
“那是他的事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冷血！他是你弟弟！”
“所以呢？我就活该为他的人生让路？”
我打开门，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妈，你知道吗？我从小到大，最常听到的就是你要让着弟弟，现在我不想让了。”
我关上门，将他们的哀求和咒骂，统统隔绝在身后。
腾华的面试比我想象中更顺利。
或许是破釜沉舟的决心给了我力量，面对几位资深面试官的轮番提问，我竟然对答如流。
走出腾华大厦时，阳光正好，我眯起眼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可这份好心情，在我推开家门的瞬间，荡然无存。
家里一片狼藉，像是被洗劫过。
我的房间门大开着，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。
我花重金买来的面试资料、专业书籍，被他在上面画满了涂鸦，写着“我才不做牛马，你这个被资本异化的恶毒女人”。
我的主机被砸开，硬盘不翼而飞。
我妈和我爸坐在沙发上，垂着头，不敢看我。
陈晓站在我的房间中央，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。
“我都说了，让你别去。”
他脚下踩着我准备了数个通宵的笔记，用力碾了碾。
“现在，我看你还拿什么去复试。”
4.
那一刻，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。
但我没有尖叫，也没有哭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问：“硬盘呢？”
那里面有我所有的备份资料，还有我这几年工作积攒下的所有项目成果。
陈晓笑得更加得意，“什么硬盘？我不知道啊。”
他摊开手，一脸无辜。
“可能……是不小心被当成垃圾，扔掉了吧。”
我转向我爸妈。
“你们就这么看着他毁了我的东西？”
我妈避开我的目光，小声嘟囔着：“你弟弟也是一时糊涂……你别怪他，他心里压力大。”
我爸则是干脆闭上了眼睛，装作没听见。
好。
真好。
这就是我的家人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怒火，拿出手机，开始报警。
“喂，110吗？我要报警，我家被盗了，丢失了重要物品。”
我的举动，让三个人都吓了一跳。
陈晓第一个跳起来，“陈雅你疯了！报什么警！你想让警察来抓我吗？”
“我又没说是你，我只说家里被盗了。”
我冷静地对着电话那头报上地址和情况。
“对，丢失了一个移动硬盘，里面有非常重要的商业资料，价值……预估在五十万以上。”
“五十万？！”我妈尖叫起来，“你一个破硬盘哪值那么多钱！你这是要害死你弟弟啊！”
她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，被我侧身躲开。
陈晓慌了，他冲上来想捂我的嘴。
“陈雅！你敢！你敢让警察来，我就……我就从这里跳下去！”
他指着窗外，声嘶力竭地威胁。
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，只觉得可笑。
“好啊，你跳啊。”
我对着电话说：“警察同志，嫌疑人现在情绪激动，以跳楼相威胁，请你们尽快出警。”
挂掉电话后，我抱着臂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“跳吧，我看着你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