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我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。
我妈正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燕窝粥，准备送去给陈晓。
见我出来，她连个正眼都没给我，冷哼一声。
“还知道起床？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成仙呢。”
我走到她面前，拦住了她。
“妈，我饿了。”
她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饿了就自己去厨房下面条，这是给你弟弟补身体的。”
“他一个大男人，天天躺着，需要补什么？”
我直接从她手里拿过那碗燕窝粥，当着她的面，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温热的燕窝滑过喉咙，带着一丝甜意。
我妈呆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我说了，我饿了。”我把空碗递还给她，“味道不错，我明天还想喝，继续煮啊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回房，留下身后石化的母亲和从门缝里探出头来，满眼震惊的陈晓。
他不是痛苦吗？
很好，从今天起，他的痛苦，分我一半。
3.
我的反常举动，让这个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爸妈不再逼我同意卖房，但每天都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。
陈晓也不再冲我大吼大叫，只是每天用阴冷的目光，在我身上来回扫视。
我对此毫不在意，每天除了上班，就是准备面试。
一周后，我接到腾华投行的面试通知。
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时，陈晓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。
他“砰”地一声摔了筷子，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。
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他们怎么会给你面试机会！”
他冲到我面前，一把抢过我的手机，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邮件。
“假的！这一定是假的！肯定是你自己P的图！”
我任由他抢去手机，平静地吃着饭。
“信不信由你，下周三上午十点，腾华大厦32楼。”
我爸凑过来看了一眼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。
“小雅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你弟弟为了进腾华，准备了多久，你不知道吗？你现在横插一脚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，他要是想去就投简历呗，我又不是不让他去。”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的情况，我看你就是想刺激他！”我妈尖锐的声音响起，“你就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过！”
陈晓把手机狠狠砸在桌上，屏幕瞬间碎裂。
“陈雅，我警告你，你最好别去！否则，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我放下碗筷，擦了擦嘴。
“怎么个不客客气法？像上次一样，把我锁在门外淋一夜雨？还是像上上次一样，把我准备了半年的考研资料全扔进垃圾桶？”
我的话，让他们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那些被他们刻意遗忘的，我曾经忍气吞声的过往，被我一件件翻了出来。
陈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梗着脖子吼道：“那都是你自找的！谁让你不听话！”
“是吗？”我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“那这次，我也想看看，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。”
面试那天，我特意请了假。
换上新买的职业套装，化了精致的淡妆。
出门前，我妈把我堵在门口，眼眶通红。
“小雅，算妈求你了，别去了行不行？你弟弟他……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，谁叫都不开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