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跑了。”他说，“你跑不掉的。”
他慢慢地向我走来。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，却驱不散他身上的阴冷。
“你知道吗，我找了你很久。”他喃喃自语，“自从三年前，小雅离开我之后，我就一直在找。我去了很多地方，见了很多的人，但没有一个像你。”
“你的眼睛，你的鼻子，你的嘴唇……笑起来的样子，和小雅一模一样。”
“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。”
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，仿佛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。
“我观察了你很久。你的生活习惯，你的作息时间，你的一切。我甚至知道，你对声音很敏感。”
“那天晚上，在天台，我是故意的。”
“那声巨响，是故意让你听到的。那个‘包裹’，是故意让你看到的。我就是要让你害怕，让你注意到我。”
“因为只有在恐惧的时候，人的表情才是最真实的。而你的恐惧，像极了小雅当初离开我时的绝望。”
我终于明白了一切。
从头到尾，这就是一个为我设下的局。
他不是要杀我，他是要“收集”我。收集我的恐惧，我的绝望，我的一切，然后把这些，灌注到那个冰冷的玩偶身上。
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！
“来吧，”他向我伸出手，“成为我的小雅，成为永恒的艺术品。我会让你以最完美的方式，永远地活下去。”
我一步步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住了天台的护栏。
下面是几十米的高空。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。
“你别过来！”我嘶吼着，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。
“没用的。”他摇了摇头，脸上露出一个悲悯的笑容，“一切都该结束了。”
他猛地向我扑了过来。
5
我没有坐以待毙。
在张伟扑过来的瞬间，我侧身一闪，同时抓起旁边一根废弃的钢管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朝他的头上砸了过去。
我只是个插画师，没什么力气。但求生的本能，爆发出了我身体里所有的潜能。
“砰！”
钢管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伟的额角。他闷哼一声，踉跄着后退了两步。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，和他脸上疯狂的表情混在一起，显得格外狰狞。
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反抗。他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。
“很好，就是这种眼神。”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，伸出舌头舔了舔，“充满了生命力。这样的小雅，才是我想要的。”
他再次向我扑来，速度比刚才更快。
我挥舞着钢管，胡乱地抵挡着。但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，力气比我大得多。几下之后，我手里的钢管就被他夺了过去，扔到了一边。
他掐住我的脖子，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。
“别挣扎了，没用的。”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，像魔鬼的低语，“很快就好了，不会疼的。”
窒息感传来，我的视线开始模糊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。
不，我不想死！我不想变成一个冰冷的玩偶！
我用尽最后的力气，张开嘴，狠狠地咬在了他掐着我脖子的手腕上。
就是那个有漩涡纹身的地方。
“啊！”
张伟吃痛，下意识地松开了手。
我获得了片刻的喘息，立刻翻身起来，连滚带爬地向天台门口跑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