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宴归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“我买工作借的钱还没还清,我爸和他又天天来找我要钱。

我平时要么吃食堂,要么吃饭店,家里连米面都不敢放。

就怕哪天回家,买的米面被他们拿走,要一直饿肚子。”

钱可以贴身放,米和面贴身放不了。

服务阿姨心疼地看着她:“难怪你天天来我们饭店吃饭,孩子,遇上这种家人,真是苦了你。”

她之前也暗暗的嘀咕过,宴归这个小同志花钱大手大脚,不知道勤俭持家。

没想到还有这层缘故,与其买了米面放在家里被人拿走,还不如把钱花在饭店里,至少她吃饱喝好了。

林耀祖抱着肚子在地上翻了两圈,发现晏归说两句话,他成了趴在姐姐身上吸血的吸血虫。

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手指微抖。

“你等着,我叫我爸来收拾你,我看你是不是连他也敢打。”

服务阿姨担忧的问宴归:“你爸他……”

宴归苦笑,反过来安慰她。

“没关系,厂里的领导很照顾我,我爸也要顾及他们的看法。”

“这就好,咱们女人还是得自己有工作,有本事,才不容易被欺负。”

服务阿姨感慨:“现在的世道比以前好多了!”

林耀祖被宴归一脚踹在胃上,刘海军搀扶着他回家。

“我就送你到这里,你自己敲门进去。”

上次的事后两家的父母不让他们来往,他们虽然不听话,但也不敢炫到家长面前。

林耀祖靠在墙边摆手:“去吧。”

“啪啪啪——”

“爸,快给我开门,我忘记带钥匙了。”

林越朝和安香柳在房里,听到敲门声停下动作。

“是耀祖回来了。”

林越朝的手腕被绑在床头,他挣扎几下,露出手腕上的红痕,皮都磨掉了。

“香、香柳,快松开我……”

“别急~”

安香柳轻轻抚摸他的脸,呵气如兰:“阅兵会给耀祖开门,别让不懂事的孩子打扰我们。”

“开门——”

林耀祖又叫了一声,大门被打开。

安阅兵低眉顺眼请他进门,林耀祖大摇大摆的进屋。

“我爸呢?”

“叔叔已经睡下。”

林耀祖走到林越朝房门口,想要开门进去,却发现门被反锁。

“爸!”

安阅兵跟个隐形人一样,贴在他背后。

“林叔叔和我妈在休息。”

林耀祖冷嗤:“我叫我爸,关你什么事?”

“爸!”

卧室里,林越朝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,咬牙稳住声音。

“我睡了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

林耀祖听不出来他爸声音里的压抑,不让他进门,他就在外面告状。

“爸,宴归居然敢踢我,你去帮我教训她,我要让她给我跪下来道歉。”

“好…好…”

林越朝勉力答应,其实根本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。

林耀祖得意的瞥了一眼安阅兵,哼笑着回房间。

安阅兵暗道:蠢货。

……

林越朝真是个疼儿子的好父亲,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宴归,要给他儿子讨公道。

“你怎么可以打你弟弟,那可是咱们家的独苗。”

“那是你的独苗。”

宴归指着自己:“我,是宴家的独苗。”

切~谁还不是个独苗。

宴家的独苗

这句话直接戳痛林越朝的自尊。

他一直想要忘记那段给人当赘婿的经历,宴归的姓氏就是他的耻辱。

林越朝扬起手,宴归突然指着他的手腕说:“哎呀,我滴个爸呀,你的手是怎么回事,怎么一片红痕。”

“这看着像是绳子绑出来的。”

宴归瞪大了眼睛,跳起来抱着林越朝的手臂,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将他的衣袖往上推。

“天哪,这、这、这……”

林越朝一把推开她,神色慌张的挡住手腕。

宴归还在大呼小叫,林越朝怒道:“闭嘴!”

宴归委屈,其他人则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林越朝。

他们一开始听到宴归说,林越朝手腕上的伤痕是绳子绑出来的还没多想。

可看到他这样躲躲藏藏的表情,想不往歪处想也难。

林越朝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刺,再也没有心情追究宴归打他儿子的事,匆匆走了。

宴归还跟在他后面叫:“爸,爸——”

“你这伤是怎么了?我带你去上药啊!”

林越朝脚步加快,后面干脆用跑的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路上有人笑了出来,一个人笑,其他人全跟着笑。

宴归还要保持它单纯无辜的人设,摸着脑袋问他们笑什么。

结果个个都讳莫如深。

安香柳喜欢坐在家属院公共区的大树下纳鞋底。

她刚嫁进来和其他人都不太熟,但她擅交际,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话。

以往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很好,今天却有几个总是用调侃的目光看她,还成群结队的躲着她蛐蛐。

安香柳大概猜到是什么事。

她不是林越朝,把面子看得比天大。

这种夫妻间的闺房乐事,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乱来,也没有人会管。

像她这么镇定自若,反倒是背地里蛐蛐她的人不好意思了。

“香柳啊,你和你家老林过得还好吧。”

安香柳仿佛没看到她们刚刚的小动作,笑容满面的说:“还好,我们都不是一道婚,也就是凑合着过日子,老林对我挺好的。”

“嘿嘿~那就好。”

“听说你们夫妻晚上玩儿的挺花,是不是真的啊?看老林不像那种会玩儿的人啊?”

“他、他……有点小癖好,不过分我也能接受。”

安香柳的脸色爆红,她的皮肤本就白净,这一红就像桃花掩面,含娇带媚。

她对面的大姐看的眼睛都直了,喃喃道:“老林娶你还真是赚,他前头那个哪里比得上你。”

安香柳红着脸低头。

林越朝不知道他的亲亲老婆,把锅都推到他头上。

今天一天时不时的就有工人来问他,他和他老婆不是玩的很过火,好不好玩,怎么玩,也教教他们。

林越朝等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,回到家中,忍着脾气吃完晚饭,他把安香柳拉进卧室。

“以后不许再这样。”

安香柳柔弱无骨的靠上他:“昨晚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,以后小心一点,不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就是了。”

“人生苦短,我们都已经40多岁,快乐不了几年,在乎那么多干嘛。”